四个人,三个人聊得熟络。陈沉慢热,他安静地待在解璘身边,不时应和两句,倒也不尴尬。
“哥,我想去洗手间。”
解璘比划着:“出门直走——算了,那边灯坏了,我带你去。”又拍拍陈沉的手背,给他安定的笑容:“我马上回来。”
陈沉嗯了声,他感觉得到,解璘这是把他当成瓷娃娃了。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等到解璘领着吴辰没了影,白杨才终于敢大方地去看陈沉。他性子直,藏不住话:“虽然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但陈兄弟你的传说,一直在江湖。”
陈沉用猜的也知道,并不以为意:“解璘胡说的吧,别当真。”
可白杨却疯狂否认,还竖起一根食指在空气左右摇晃:“不不不,今天见了你本人,我才知道,什么Kevin、Leo,确实比不过。”
陈沉眉心一跳,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是得的内容:“Kevin,Leo,是解璘的前男友?”
“不是,都是些死皮赖脸——”完了,白杨神色突变,解璘怎么回来得这么快?脸色还这么难看!他都听到了?这张嘴啊……
亡羊补牢,白杨连忙挽救:“解璘,我没过脑子随口一说。你没事吧?”
不对,很不对。
跟着白杨的视线,陈沉也转头去看解璘。眼前的解璘,表情冰冷到零点。
陈沉不禁地去想:莫非是因为白杨提到了解璘不愿意让自己知道的事情?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都是过去的事情,再说他们现在的关系,也没必要去关心那么多。
生日过了,蛋糕吃了,朋友见了。陈沉起身,向解璘走去:“解璘,别多想,我没有介意。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们玩得开心。明天见。”
可就在两人错身的间隙,陈沉猛地感到左手手腕剧疼,那掐握的力道之大,似乎是要将骨头折断。
“解璘,你怎么了?”陈沉疼得五官都变了形,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痛苦。
他不知道解璘这是突然怎么了?可解璘之前都好好的,从未这样过啊?
“不!你不能走!”像是感觉到陈沉的逃离,解璘本能地加大力度,两只眼睛通红,看得陈沉心惊。
这究竟是怎么了?
“解璘,这是陈沉,你冷静点。”那边的白杨也来帮忙,眼中亦是惊恐。
“你出去!”解璘不由分说一声大喝,凶狠的模样,让人想到了草原上猎食的狼。
陈沉苍白着脸,强忍着疼痛:“没事的,你先出去吧。”
白杨还在犹豫,他亲眼见过解璘抓狂失控的样子,他至今回想起来都后怕。他实在是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放陈沉一个人的话,如果陈沉也安抚不了解璘的话……
“滚!”
暴戾的怒吼绞彻底碎了白杨的迟疑。
“好,我马上走,你别生气。”
白杨离开了,却留了个心眼,将门也留了道缝。如果有个万一,他也能及时赶到。
“解璘,没别人了,我不走,先把手松开,好不好?”陈沉试着去安抚解璘,他的左手已渐渐地没了知觉,变得麻痹,变成青紫色。
可解璘哪里会肯?一听到“松开”更是反应强烈:“不行!会不见的!不行!”
陈沉看着解璘疯狂地摇着头,似乎陷进了某个满是迷雾的幻觉中。解璘为什么说他会消失?解璘这是生病了吗?之前在医院,医生说解璘对大多数抗生素过敏,跟这个有没有关系?
太多的疑问亟需解答,但解璘这副模样又叫陈沉如何开口?
说没有心疼是假的,至少,陈沉有了实据,分开的这些年,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痛苦。
和好后第一次,陈沉主动抱住了解璘,脸贴在他的心口:“我就在这里,不会不见。”
陈沉的保证太过真实有力,不透风的墙也有了裂缝:“真的?”
“我发誓。”
三个字,直送入解璘的心底,就如同天崩地裂之后的响雷,带来雨水,万物复苏。
“好……”
终于,解璘答应了松手。
却不想就在此时,门外的吴辰毫不知情的一声叫喊,引得解璘如惊弓之鸟般把陈沉往身后一藏。却不料用力过猛,陈沉绊到桌脚,整个人重心不稳,咚一声闷响,脸朝下直接摔向地板。
“嘶——”陈沉痛苦地发出声音。
他撞到了头,整片的疼,说不出哪里更疼。只能暂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