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倒让大杨氏有些吃不准她额头上伤口到底是真,还是装出来苦肉计了。
想了想,因作出一脸关切样子问君璃道:“大小姐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了?我方才听二小姐说,大小姐裙子之前被我家丫鬟不慎打翻菜盏给弄脏了,也不知那引大小姐去换衣衫丫鬟去了那里?竟敢如此怠慢客人,看我饶得了她饶不了她!”
一边说,一边仔细打量起君璃来,见她发间分明还戴着杨氏那支灵芝头长簪,不由越发狐疑,簪子还,照理她应该什么都还不知道才是,可若说她什么都不知道,之后发生这些事不是她手笔,又该作何解释呢?
君璃一脸虚弱,气力不济缓声说道:“回大姨母,我也不知道那位姐姐去了哪里,我与二妹妹方走出花厅不远,那位姐姐便说要去恭房,然后便不见了人影,我们等了好久都不见她回来,只得自己去找僻静地方换衣裳,我总不能一直穿着这条污了裙子见人吧,岂非要丢君家颜面了?不想经过一段台阶时,却因脚下打滑,摔下了台阶,磕破了头,偏其时周围又找不到其他人,没奈何,只得请了二妹妹去就近找人来帮忙,谁知道二妹妹也是一去不复返,我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只得让我丫鬟扶了我一路走过来,想看看能不能半道上遇见人……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二妹妹跪地上,方才还赌咒发誓?”
大杨氏吃不准君璃话有几分可信,正要开口,一旁杨氏已尖声骂道:“你个贱人,你个烂了心肝儿娼妇,你竟敢谋害我琳儿,我杀了你,我杀了你——”欲朝君璃扑过去,只可惜被大杨氏婆子死死制住,终未能如愿。
君璃一脸茫然兼惊吓,靠晴雪身上一副摇摇欲坠样子,看向大杨氏欲泫欲泣问道:“敢问姨母,我母亲这是怎么了?我一来她老人家便喊打喊杀,还骂我骂得这般难听,敢情素日里说是拿我‘当亲生女儿一般看待’话,都是假吗?”
早上次杨继昌之事事发时,大杨氏已领教过君璃那无敌哭功了,连她这个自认这一领域上有所建树至今难逢敌手人都要甘拜下风,是以一瞧得君璃这副欲泫欲泣样子,大杨氏便脑仁儿疼,急忙说道:“没有事,你母亲也是一时气糊涂了,方才你不也听见她骂你二妹妹,之前连我也骂了一顿吗?她并不只是针对你一个人,你不必放心上!”
心里则想,小贱人额头上伤不像作假,她那一脸虚弱也不像装出来,难道她是真跌下了台阶,琳儿之事也真只是巧合?可若说是巧合,这也未免太巧了罢?
君璃一脸如释重负:“原来母亲并不是只针对我一个人,听姨母这般说,我便可以放心了。对了,敢问姨母,母亲这是因何事而被气成这样?不知道姨母可否方便说与我知道?”
大杨氏见问,想了想,压低了声音一副难以启齿样子道:“都是一家人,自然没什么不可说与你知道,只是,哎……你三妹妹方才不知因何缘故,竟无端落入了水中,又恰巧被一位今日来做客男客救了起来,偏生又被不少人瞧见了。本来你母亲今日席上与东阳侯夫人相谈甚欢,东阳侯夫人已透露出了想为自家嫡幼子聘你三妹妹为媳念头,谁知道却发生了这样事?且不说这门亲事十有**是成不了了,当务之急,是你三妹妹这会子都还人事不省,生死未卜,也就难怪你母亲会气得失去理智了……”
一边说,一边眼睛也不眨盯着君璃看,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奈何看了半晌,却什么也没看出来,不由暗自疑惑,小贱人到底是真无辜,今日之事乃是另有他人出手;还是道行太高,以致她阅人无数竟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三妹妹落水了?”大杨氏话未说完,君璃已惊呼道:“这是什么时候事?那三妹妹这会子怎么样了?可请太医了吗?”一脸担忧连珠带炮问了好几个问题,一副关心妹妹好姐姐模样。
大杨氏一指地上犹昏迷不醒君琳,一脸忧愁:“喏,那不是?我已使人去抬春凳了,也不知道太医多早晚能来,琳儿又多早晚能醒过来?她一向心细,若是知道自己是被一个陌生男子救上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你做姐姐,可得好生劝劝她才是!”
脸色一沉,话锋一转,“琳儿打小儿我家玩大,熟悉我家就像熟悉自个儿家一样,又怎会无缘无故掉进水里去?必定是有人陷害于她!若叫我查出是谁陷害她,我必不与其善罢甘休,必将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深深后悔来世上这一遭!”说着,大有深意看了君璃一眼。
君璃只当没看见,一脸同仇敌忾重重点头道:“姨母说得对,举头三尺有神明,那些心肠歹毒,不安好心恶人,上天一定是不会放过,只不过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