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妈妈闻言,却并没有多么高兴样子,沉默了半晌,叹道:“小姐才回来三个月不到,就已被她们如此歹毒算计过两次了,其他小绊子是不计其数,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背着小姐自作主张,逼得小姐不得不回来,我如今真是好后悔……万幸小姐这两次都是有惊无险,侥幸躲过了她们算计,若是小姐没能躲过去,真被她们算计了去,我岂非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小姐,对不起,您骂我吧……”话没说完,已是忍不住老泪纵横,至此是真为当初自己自作主张悔青了肠子。
要说君璃心里半点不后悔回君家来绝对是假,君家上至君伯恭杨氏,下至那些墙头草一般丫头婆子,所有人都让她厌恶之至,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再君家多待!
可一想到君珏,一想到还有个这么好弟弟,一想到自己至多也就是再忍两年,君璃便觉得这一切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不就是有个渣爹,有个表面白花实则恶毒后娘和两个不省心便宜妹妹嘛,她就当是打怪斗恶龙了!
“妈妈不必难过,也不必自责。”君璃因笑向谈妈妈道,“咱们都已经回来了,这会子再来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横竖两年后咱们又要搬出去,再难忍再难熬也不过这两年罢了,什么大不了?”
适逢坠儿外面回热水已经准备好了,问君璃是现下用还是待会儿再用?
君璃一身黏糊糊,早难受得不行了,闻得这话,哪里还等得?忙命将热水送去净房,由晴雪服侍着洗了个澡,总算觉得浑身舒坦了不少。
彼时时辰已不早了,君璃估摸着君伯恭该回来了,因悄悄命晴雪:“待会儿吃完晚饭后,你找个借口去暖香屋里一趟,问问她老爷回来后气色如何,心情如何?若是见老爷不高兴,让她设法问问老爷是因何而不高兴。”
大杨氏之前已明文说过今晚会留下杨氏母女几个了,那么她一定得使人去与君伯恭说一声个中缘由才是,只要她知道君伯恭是因何而不高兴,便能知道杨氏她们此番之事上到底是什么态度,到底是会选择与她不死不休,还是息事宁人了。
晴雪忙点头应了,待吃过晚饭后,果真找借口去了暖香屋里一趟,约莫半个时辰后,回来小声与君璃道:“老爷今儿个回来后没有去郭姨娘那里,而是歇了外书房,不过郭姨娘使人去问了老爷身边陈胜,得知老爷是因三小姐不慎落水,却被一位主事公子给路过救起之事而生气,所以才没进内院来,想来,那一位已决定息事宁人了!”
暖香如今正得势,君伯恭长随巴着她都来不及,想来不会对她说假话……君璃点点头:“如此看来,那对母女当是决定息事宁人了,只是不知道老爷会不会同意将君琳嫁入寇家?”以君琳才貌家世,原本是可以嫁个好人家,为君家添一门得力姻亲,也不知道君老头儿会不会看不上寇家,想方设法为她谋一门好亲事去?
晴雪道:“如今已不是老爷同不同意问题,而是除了嫁入寇家,或是远嫁外地,三小姐已没有第三条路可走问题了,毕竟当时那么多人都是瞧见了那姓寇抱着三小姐,二人都浑身湿透了,还有谁家会愿意娶三小姐?而嫁入寇家,至少受了什么委屈时,娘家人还能为她出头撑腰,可要是远嫁外地,便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便是老爷不同意,那一位爱女心切,也必定会说得老爷同意!”
君璃又岂能想不到这些,见晴雪分析得头头是道,不由笑道:“你如今越发精明能干了,将来谁能娶了你回家,简直就是前辈子积了大德!”
说得晴雪红了脸,跺脚不依道:“小姐惯会取笑人家!”
君璃正色道:“这有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事,有什么不好意思?你放心,将来待咱们搬出去,我自己当家做主后,我一定为你挑一个好夫婿,让你风风光光嫁出去!”
晴雪闻言,一张脸越发红得能滴出血来,扭捏着小声道:“小姐说什么呢,我才不要嫁,我一辈子都跟着小姐……”
适逢谈妈妈端着为君璃熬安神汤走了进来,闻得这话,忙道:“小姐别只顾着晴雪丫头,也得顾顾您自己啊,您还这么年轻,难道就这么一个人过一辈子不成?趁着现还年轻,小姐很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不然再过两年,待年纪大了,还能挑到什么好人家?”
说着老脸一红,“本来这些话我不该跟小姐说,可如今情形,那一位恨透了小姐,老爷也不像是会为小姐打算,说不得只能靠小姐自己为自己打算了。”
再过个两年她就年纪大了?她如今明明才二十岁都不到,就算再过个两年,也正是花骨朵儿一般年纪好伐……君璃翻着眼,道:“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