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璃也懒得理会这些人,草草打量了容湛一眼,见其穿了大红底子绣金莲纹团花吉服,腰系绣金竹叶纹样镶玉腰带,单看外表倒也可以,只是一看他眼神,君璃心里便霎时闪过俩字儿“猥琐”,一下子肝疼起来,遂做出一副娇羞样子,低垂下了头去,实则神游天外去了。
有头上插着小红石榴花妇人端了合卺酒过来:“请郎、娘共饮合卺酒,从此和和美美,白头到老!”
君璃依言速喝了,继续低下头装娇羞。
一身荔枝红绣牡丹长褙子,头戴攒珠累丝金凤钗宁二夫人便笑着催屋内众人:“都出去坐席罢,让郎官与娘子单独待一会儿,也好说说体己话儿!”
按照规矩,娘子和郎官要无人屋子呆上半个时辰,叫做坐床,待完成这个仪式后,男女双方方算是成亲了。
是以宁二夫人这么一说,众人便都笑着鱼贯退了出去,屋里很便只剩下君璃与容湛两个人了。
君璃压根儿懒得与容湛说话,于是直接视他若无物,继续低着头装自己娇羞,想着只要混过了这半个时辰,等容湛去敬酒时,她便立刻梳洗了先睡下,只要第一夜与容湛相安无事度过了,之后日子她大可以请了他去睡他那据说能组一直足球队莺莺燕燕们,想来他也一定会很乐意。
不过容湛显然不打算配合君璃,上下挑剔打量了她一遍后,嘲讽说道:“你既那么有钱,怎么也不说打扮得珠光宝气一些,也好让今日来赴宴所有人都知道,我到底娶了个多么有钱老婆,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为了吃软饭,连别人不要女人都乐意接收人啊!”
君璃闻言,先是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容湛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即便冷笑着反唇相讥道:“难道你觉得你什么时候吃过硬饭不成?哼,除了吃软饭,一无是处男人,当我愿意嫁呢?”
说得容湛大怒,也顾不得坐床期间脚不能沾地了,霍地便站了起来,怒声说道:“你不愿意嫁,当我就愿意娶呢?若不是父亲逼着我,母亲劝着我,你当我愿意娶一个别人不要破鞋?”
尼玛,你一个公共场所,还敢嫌弃老娘破鞋!
君璃也怒了,冷冷道:“所以我说你吃软饭一点也不冤枉你,你有本事,就扛住你父亲威逼母亲劝说,不娶我啊,这里跟我发脾气,算什么男人?哦,不对,你自己都说自己是吃软饭了,显然你压根儿就不是男人!”
“你!”虽说早知道君璃是个牙尖嘴利了,容湛依然被她话气得不轻,想反驳罢,一时间又找不到话说,且便是说了,只怕她也有一车话等着回自己,只得扔下一句:“既已落入我手里,且等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罢!”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余下君璃看着他背影,不但肝疼,亦连牙也疼起来了,吸着气暗想,与渣男短时间相处已经需要勇气了,以后真与他朝夕相处,岂不是真要自己命了?
容湛这一去,便直到子时才回来,虽然期间有丫鬟来禀过君璃他是去外面敬酒了,但君璃依然觉得那货是给她下马威,不由暗自好笑,丫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以为他不回房来,她就会失落无措乃至哭天抹地了?
事实上,君璃巴不得他一直不要回来,自顾由后面被人领着过来晴雪锁儿坠儿三个服侍着卸了妆,又洗了澡换了衣服,吃了一碗下人送来燕窝粥后,便躺到铺了大红龙凤喜被床上睡下了。
只可惜才睡下不多一会儿,便被吵醒了,不悦睁眼一看,就见几个丫头扶着烂醉如泥容湛进来了,甫一进来,一股酒气便扑鼻而来,熏得君璃差点儿没呕出来,嫌恶了看了容湛一看,便命那几个扶着他丫头:“带大爷先去梳洗一番,再醒醒酒!”
那丫头十七八岁样子,穿了鸦青缠枝比甲,双鬟髻上一边插了一支白玉小蝴蝶顶儿发针,耳环是水滴白玉坠子,眼含秋波,眉峰上挑,极伶俐模样,也不知是不是容湛通房之一?
据说有经验老嬷嬷们能自女子走路形态上看出其是不是完璧之身,也不知道她那四个嬷嬷有没有这个能耐?君璃天马行空乱想着。
见君璃竟不等容湛便自己先睡了,这会儿见容湛回来也不说亲自服侍他,而是命丫头们来,那丫鬟不由一阵愕然,但多是却是欣喜,忙屈膝应了一声:“是,大奶奶!”便与人一道扶着容湛去了净房。
君璃见他们走了,倒下头又继续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君璃正迷迷糊糊之时,身上忽然一重,鼻间还有极重酒气传来,差点儿就没熏得她直接呕吐出来,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自己竟被人压了身下,那压着自己人不用说自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