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先急急打量了君璃一番,见她与离开时并无二致,方稍稍松了一口气,屈膝见过礼,簇拥着君璃进了屋子后,晴雪忙沏了一杯茶递给君璃,待她吃了几口后,方问道:“小姐……大奶奶,您还好罢?”实际是想问容太夫人与宁平侯等长辈有没有为难她。
君璃如何不明白晴雪意思,笑着反问道:“你瞧我样子,像是不好吗?”说着摆手令秀巧香巧等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了晴雪坠儿与锁儿三人服侍,方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道:“折腾了一上午,真是累死人了……”
话没说完,晴雪已嗔道:“大喜日子,小姐偏不知道忌讳,只知道抱怨奴婢哆嗦,您当奴婢愿意啰嗦不成?还不是您老是说错话儿。”
见晴雪又要开始唠叨了,君璃忙比个暂停手势:“打住打住,我知道了,至多以后再不说便是。”看向锁儿,“把我才收到那些见面礼都拿出来,让我瞧瞧今儿个那几跪到底值得值不得。”
锁儿闻言,抿嘴一笑,道:“据我看来,小姐今儿那几跪还是挺值。”说着将为君璃收着那些见面礼都拿了出来。
君璃也不去看大杨氏等人给那些首饰,那些东西价值几何几乎都是一目了然,而是径自打开了宁平侯给那个封红,见是一张一千两银票,因点头道:“一跪值一千两,还算值得。”随即又打开二老爷和三老爷给封红,见是两张一百两银票,笑了起来,“难道二老爷与三老爷事先竟通过口气不成?”
晴雪旁边收拾收到那些首饰,都用紫红色姑绒毡垫细心垫好了,收到匣子里放好后,方压低了声音向君璃道:“才我瞧了下那些首饰,除了太夫人给那套头面略微值钱些,再就是夫人给那对镯子品相还算不错以外,其他瞧着虽还不错,价值却都只百两之间,看来坊间传说宁平侯府已是大不如前,只剩了一个空壳子所言非虚。”
君璃穿来这里已经大半年,也算是见识不少好东西了,多少也能瞧出众人送礼物价值几何,闻言因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不过这与咱们并无多大干系,横竖我有自己嫁妆,要养活自己和你们几个,还是绰绰有余,管他们怎么样呢!”
说着,忽然想起之前照妆堂时,瞧容太夫人样子,竟是发自内心喜爱大杨氏,想来除了大杨氏嘴甜会说话以为,应当还有别什么原因,因命锁儿道:“你闲了装作无意样子去问问秀巧香巧,太夫人怎么会那么喜欢大夫人,我原本还以为经过上次之事后,太夫人多少也要对她生出几分嫌隙,今儿一瞧,却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缘故。”
本来她可以直接问秀巧香巧,但她不想给二人以自己事事都要依靠她们感觉,以免她们太拿自己当回事儿。
“小姐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锁儿忙屈膝应了。
君璃点点头,想起明日回门事来,因问晴雪道:“对了,迎晖院原先管事妈妈是谁?管事大丫鬟又是谁?去唤了她们来,我要问问回门礼事。”
晴雪见问,皱了皱眉,才道:“迎晖院并没有管事妈妈,早几年倒也曾有,便是大爷奶娘,后来因嘴碎爱唠叨,惹得大爷生了厌,便打发了出去,如今管事是两个大丫鬟菊香和竹香,菊香便是昨晚上扶大爷回房来那个丫头,竹香娘年前才没了,如今还未出三月,是以这几日不好出现小姐跟前儿来。”
说到容湛时,不自觉带出一脸嫌恶来,暗想就那样一个不学无术,五毒俱全,给她家小姐拾鞋都不配,如今倒反嚷嚷着要休了她家小姐,小姐上辈子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今生才会于姻缘一事上,如此不顺当!
闻得昨儿夜里扶容湛进房那个俏丽丫头还不是他通房,君璃心里恶心少了些,又想道,主子们奶娘向来是个肥差,一般人家里便是连主子都要给三分体面,也因此,奶娘大多都是全心全意为着主子,就譬如谈妈妈一心为着她一般,怎么渣男奶娘却被打发了出去呢?也不知道大杨氏有没有背后推波助澜?
不过眼下不是想这些时候,君璃因忙敛住思绪,吩咐坠儿道:“既是如此,唤了那菊香来见我。”
坠儿应声而去,很便领着菊香进来了,略显局促给君璃见过礼后,便小心翼翼恭声问道:“未知大奶奶传奴婢前来,有何吩咐?”
菊香说话间,一直不敢抬起头来看君璃,态度也比昨夜恭敬了不知道多少倍,显然被君璃婚第一日便卖了容湛两个通房之事吓得不轻,暗想那两个还是爷心爱人,过了明路呢,依然被大奶奶说卖就卖了,大爷闹了一场,也没见能拿大奶奶怎么样,可见大爷也是惹不起大奶奶,自己还是趁早熄了素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