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大杨氏便开始一一问起众管事妈妈话来,自然也就“无暇”再理会君璃了,君璃早知道她那句跟着她学些眉高眼低是空话,至于另一句‘这个家将来毕竟是要交到你们两个手上’,就是直接当做耳旁风了,大杨氏和她都心知肚明这句话根本只是说说而已,只怕唯一相信这句话,就只有容湛那个智障了!
君璃趁机打量起大杨氏正房布置来,见其一明两暗,清一色黄花梨木家具,帘子是水晶帘,坐垫都是织锦,多宝格上摆着整块玛瑙、翡翠雕件,大杨氏坐长榻后面还摆着一架黄花梨木百宝嵌四开屏风,布置得十分精致讲究又不失富贵,倒是挺符合大杨氏侯夫人身份。
大杨氏处理完家事时,已到吃午饭时候了,此期间,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她一直忘了叫君璃坐下,以致君璃竟站了整整一个上午,还是打发走众管事妈妈后,大杨氏才“后知后觉”发现了她还站着,因忙抚着额头满脸自责道:“瞧我,一忙起来竟忘记让你坐下了,站了这么一上午,你只怕早脚疼了罢?”
又骂一旁服侍平妈妈:“你也是,瞧见你大奶奶站着,竟也不知道提醒我,就这样让你大奶奶白站了一上午!”
平妈妈忙赔笑道:“大奶奶也是一片孝心,难道我还拦着大奶奶不让大奶奶孝不成?”
大杨氏便又歉然向君璃道:“我上了年纪人,记性难免不比你们年轻人,你不会怪我罢?”说着仔细打量君璃脸,以期能自其上看出几分愤怒和憋屈,却又敢怒不敢言来,不想却见君璃神色未变,竟半点愤怒与憋屈也看不见,也不知是真如此还是装出来,心下不由有些浮躁起来,想不到小贱人竟如此能忍;不过转念一想,这才刚开始呢,小贱人便是再不能忍也得忍,指不定她心里这会儿早恨成什么样了,只是强忍着未曾表露出来罢了,只待时日一长,次数一多,不愁她不表露出来。
君璃脚其实不是很疼,以前她还未成名,需要满城跑试角色时,哪天不公交地铁上站几个小时,这才站了多会儿时间,又算得了什么?她也是真一点也没有因大杨氏故意让她站了半天事而生气,这才刚开始呢,大杨氏若真以为她可以她面前占到便宜,可以借立规矩来磨搓打压她,那就真是打错了主意!
因笑向大杨氏道:“瞧母亲说,这本就是儿媳本分,儿媳又岂敢怪母亲?倒是母亲,忙了一上午,只怕早累了罢,要不让儿媳服侍您用过午饭后,再服侍您歇个午觉,也省得下午母亲没有精神?”
大杨氏倒是真想让君璃再服侍她吃午饭,但想着今日才是君璃立规矩第一日,自己若真让她立满一整日,只怕让旁人知道了,只会说她一句‘苛刻’,倒不如见好就收,反正来日方长,以后自己有是时间磨搓她,遂摆手笑道:“你服侍了我一整个上午,只怕早累了,我知道你媳妇脸皮儿薄,留你我这里吃饭你也吃不好,倒不如放你回去,你自己屋里吃好,待吃过午饭后,就好生睡个午觉,休息休息,晚间也不必过来了,明儿再过来也是一样。”
又吩咐平妈妈:“好生送你大奶奶出去,另外吩咐厨房将我份例菜捡两样与大奶奶送去。”
平妈妈忙应了,笑眯眯要送君璃出去。
君璃本来还欲再作势留下,见大杨氏一脸坚持,便也顺水推舟谢了大杨氏,“多谢母亲体恤,那儿媳明儿再过来服侍母亲。”然后与大杨氏行了礼,与平妈妈一道退了出去。
平妈妈一直将君璃送到正院院门口,才状似无意笑向君璃道:“除了休沐日子,侯爷每日都是寅初起来,寅正出门去上早朝,夫人送罢侯爷后,会再小憩一个时辰,也就是卯正再起床。”
君璃如何不明白平妈妈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让她明儿卯正也就是凌晨六点之前,就过来服侍大杨氏呢,心下冷笑不已,想磨搓老娘,也得看你们主仆有没有那个本事!
面上却一派感激之色,向平妈妈道谢道:“多谢妈妈提点,明儿我一定早早过来服侍母亲。”
平妈妈笑道:“大奶奶这般孝顺,可真真是夫人福气,是大爷福气。”
君璃也笑:“妈妈太过奖了,我不过只是自己本分罢了。”
当下二人又寒暄了几句,才道了别,一个折回去向大杨氏复命,一个则回迎晖院去。
平妈妈一回到大杨氏屋子,便笑向大杨氏道:“夫人,我已将您每日卯正起床之事告诉大奶奶了。”又打趣侍立大杨氏身侧两个大丫鬟,“明儿素英素绢你们两个小蹄子可就轻省了,差事已妥妥有人为你们做了。”
素英和素绢都是大杨氏贴身丫鬟,一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