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一下子变成了真着急,也等不及宁平侯发话了,哭着喊了一声:“湛儿怎么半点声息也没有,难道真已被侯爷打死了不成?我苦命儿啊——”便越过众人,冲进了内室去。
后面君璃见状,忙也扶着太夫人跟了进去,话说方才太夫人与宁平侯争执时,她已经想这么做了,如今大杨氏赶她之前这么做了,她有了榜样,便是宁平侯要问罪,也问不到她头上了。
祖孙二人进去时,大杨氏已抱着被反绑着趴一条长凳容湛大哭了:“我苦命儿啊,竟被打成了这样,侯爷真是好狠心,对自己亲生骨肉竟也能下得去这样狠手,若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姐姐,索性我也不活了,我们娘儿俩去到地下也彼此也能有个依靠……”
君璃懒得看大杨氏演戏,放开扶着太夫人手,径自越过她,便俯身先去探耷拉着脑袋容湛鼻息,见其鼻息虽微弱,好歹还算均匀,方稍稍松了一口气,忙又去看他脸,见他满脸青紫,额头上全是汗,将头发也浸湿了;再看他身上,自后背以下大腿以上,原本月白衣裳早已被染成了鲜红色,透过衣裳被打烂地方,可以看见下面一团血肉模糊,显然方才被打得十分之狠。
这些也还罢了,触目惊心,是他颈间那道深深呈紫红色勒痕,想也知道这是宁平侯亲自动手勒,毕竟容湛再怎么不成器,也是宁平侯府大爷,下人们谁敢真去勒他?可见宁平侯究竟对容湛恨到了什么地步,若非旁边有人劝阻,只怕容湛这会儿已经不了!
君璃心里一下子说不出难受,她一早就知道容湛说是宁平侯府大爷,实则父母长辈们心里并没多少地位,毕竟头顶那样名声,哪个长辈又能真对他喜欢得起来,他落到这般地步,大半是他自找,可此时此刻,她心里真为他难受了,为他有个宁平侯这样偏听偏信,粗暴残忍爹,竟真要取他性命,半点父子之情也不念,他这辈子大悲哀不是有大杨氏这样一个继母,而是有宁平侯这样一个爹!
“……湛儿,你醒醒,你醒醒啊,你不要吓母亲,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叫我怎么活!”大杨氏还声泪俱下哭着,那副伤心欲绝样子,瞧旁人眼里,还只当她不知道有多心疼容湛呢,君璃却看得冷笑不已,哪个真心疼自己孩子母亲见孩子都被打成这样了,不是忙着要请大夫,为他包扎伤口,大限度减轻他痛苦?大杨氏却只顾着哭,难道哭几声就能治好容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