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闻言,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君璃使人去拿松烟。
君璃便叫了她今日有意带出来向妈妈与李妈妈进来,吩咐二人去拿人,二人应了,正要离去,冷不防又听得容湛道:“连项烟一并拿下,松烟那个狗奴才不是好东西,项烟也未必干净到哪里去!将他们两个就提到这里来,我要亲自审问他们!”
二人并不回答容湛话,只是拿眼看君璃,待君璃点了点头后,方屈膝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不多一会儿,向妈妈与李妈妈便一人扭着松烟,一人扭着项烟进来了,虽说二人是男子,但因是主子近身服侍人,根本不必做什么粗活儿,论起力气来,自然不是向妈妈与李妈妈对手。
二人一进来便对着容湛喊道:“大爷,大奶奶,奴才们虽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儿,以致大爷与大奶奶生了气,但既然大爷与大奶奶使了妈妈们去拿奴才们,便必定是奴才们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还请大爷与大奶奶明示,奴才们甘愿受罚,以后也定然不会再犯,还请大爷与大奶奶息怒!”
倒是生了一副好口才,难怪素日能糊弄得容湛那般抬举他们,将他们当做心腹,果然不愧为是大杨氏提拔起来人。
君璃暗自腹诽,并不说话,只拿眼看容湛,等容湛发话意图很明显。
容湛本就正满肚子火,他又不是那等有城府之人,接收到君璃目光,立刻怒声问松烟道:“爷听说你昨儿个打着我旗号,去当铺当了八千两银子,你好大狗胆,竟敢监守自盗,忘恩背主,说,到底是谁给你这个胆子,偷主子东西出去典当?银子又去了哪里?说!”
早方才向妈妈与李妈妈去拿人时,松烟心里已有了不好预感。
昨儿个平妈妈悄悄找到他,让他去当东西时,他心里便直打鼓,说这些日子大爷因伤身,根本就没出过门,如何需要那么多银子,这不是摆明了让人生疑吗?可平妈妈却说,便是天塌下来,还有夫人顶着呢,他有什么好怕,且大爷怕是自个儿都不知道自己后一笔当是什么,若真有人瞧见了问起来,便是是大爷前阵子吩咐,自然也就糊弄过去了。
松烟心里仍是一阵阵发虚,可平妈妈已冷下脸来,问他竟连夫人话也敢不听了,是想造反不成?他没有办法,只得去了一趟当铺,当了八千两银子回来,交给了平妈妈。
为着此事,昨夜松烟一整夜都没睡踏实过,老是梦见事发后自己被活活打死场面,却不想怕什么来什么,容湛竟这么便知道了此事,且质问到了他头上,他不由又怕又悔,心跳得几乎要蹦出胸膛以外来,却也知道现下自己无论如何不能乱,不然这是大奶奶陪嫁宅子,没有夫人赶来救他,他可就真只有死路一条了!
因忙强自稳住心神,做出一副愤怒样子,大声说道:“是哪个口舌生疔混帐东西大爷面前造了奴才谣,下了奴才话?奴才跟大爷这么些年,不敢说赤胆忠心,却也是一心为着大爷,大爷让奴才往东,奴才不敢往西,大爷让奴才打狗,奴才不敢撵鸡;且大爷待奴才是恩重如山,奴才又不是良心被狗吃了,又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忘恩负义小人行径?大爷若是不信奴才话,大可将那造奴才谣人传了来,奴才愿意当面与他对质,以证奴才清白,还请大爷明察!”
说完,挣脱犹扭着他向妈妈手,“噗通”一声跪到地上,重重将头磕了下去。
一席话,说得容湛一脸阴晴不定,也不知道想什么,半晌方冷声道:“听你这么说来,敢情竟是爷冤枉你了?”
松烟听这话犹是不相信他,忙抬起头来,道:“奴才不敢,大爷是奴才主子,大爷便是要即刻打杀了奴才,奴才也绝不敢有二话,何况大爷只是问奴才几句话?奴才恨,是那大爷面前造奴才谣人,还求大爷即刻传了他来,奴才当面与他对质,奴才倒要瞧瞧,当着奴才面,他还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话音刚落,一旁一直没说话,只是慢慢儿吃着茶君璃已道:“那个告诉大爷你昨儿个当了八千两银子人不是别个,正是我,你不是要与我对质吗,说吧,这质要怎么个对法儿?你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可就别怪大爷狠心,不念这么多年情谊,将你送到有司衙门去了,你应当知道,偷盗主子财物,会是什么下场。”
本来君璃还以为容湛都问到他头上了,松烟无论如何都该露出几分心虚样子,然后被容湛再一问,便招了,不想他却是如此冥顽不灵,能言善辩,唱作俱佳,担心以容湛那点子有限脑容量,没准儿再说下去,就真被他糊弄了过去也未可知,是以这才等不及容湛发话,自己已先开了口,她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