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也刚起身,正由如柳服侍着梳头,瞧得容湛与君璃进来,脸上就带了笑,向容湛道:“不是让你好生将养着吗,怎么一大清早又过来了?”又嗔君璃,“你也是,也不知道劝着点子他?”
君璃已自发站到了太夫人另一侧,为她挑选首饰了,闻得这话,因笑道:“孙媳何尝没有劝大爷,但大爷非要过来,说是有一件极要紧事必须当面与祖母说,孙媳想着既是要紧事,可不就只有由着他?”
太夫人闻言,便看向容湛,问道:“到底是什么要紧事啊,急得你这样?且说来我听听罢。”只当容湛是有什么事要求她,想着若是自己力所能及范围内,便答应了他也就是了。
不想容湛却不是要求她什么事,反倒是要送一件大礼给她,“回祖母,其实昨日孙儿有伤身也要与媳妇出去一趟,并不是为了出去散闷,而是打听得安远侯府太夫人要出手自己寿材,孙儿听说那寿材是金丝楠木,一直供奉是庙里面,是可遇而不可求好东西。祖母也知道,安远侯府早落魄得不行了,太夫人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孙们饿死啊,于是只能忍痛将自己寿材给卖了,只此事到底不甚光彩,是以只少数几个人知道,孙儿也是无意听人说起,想着那样好东西,可不只有您老人家才配用?所以昨儿个才打着散闷旗号,出去瞧了一瞧,见果然是好东西,便起了意,打算买了来孝敬于祖母,还请祖母笑纳。”
一席话,说得太夫人立时来了兴趣,忙摆手示意如柳退后后,方问容湛道:“安远侯太夫人要出手寿材果真是金丝楠木?你果真瞧清楚了?”
容湛忙道:“孙儿并不认得金丝楠木,但懂行人说是,孙儿又见那木头木质平滑,带着一股子香气,微微晃动间,流光溢彩,有如金石一般,想来不会有错才是,不然安远侯太夫人当年也不会特意买了来做寿材了,祖母若是不信,我明儿便叫人拿一小块儿来祖母亲自瞧瞧,自然就知道真假了。”
话音刚落,太夫人已道:“你既已找懂行人看过了,可见不会有错,只这样可遇而不可求好东西,只怕价值不菲罢?罢了,你孝心我心领了,没道理让你一个做孙儿越过你老子并叔叔们次序,与我置办这些东西,横竖我总还有几年好活呢,那东西也不急于一时,且慢慢儿再寻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