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君璃就忍不住嗤笑起来,“这一点便不劳老总管担心了,须知府里不缺,便是人,旁人不知道,老总管还能不知道不成?”这个“人”,指自然不是主人,而是下人,只要做主子开出条件足够优厚,她相信多是人等着对主子们忠。
苏老总管被说得恼羞成怒起来,正待反驳君璃话,一直没开口太夫人忽然沉声开了口:“好了,都不必再说了!”看向苏老总管,缓声说道:“我听说老总管大孙子前儿买了个户部胥吏名字,等做满五年,便能选一个典史或是县丞,虽说只是末流从九品芝麻小官儿,好歹也是官身了,我还没恭喜老总管以后就有做官孙子了呢!”
太夫人语气并不高,脸色也很平静,却让苏老总管汗湿了手心,片刻方勉强挤出一抹笑意,道:“太夫人言重了,不管老奴孙子是胥吏还是典史还是县丞,也一直是宁平侯府奴才,这一点,老奴从不敢忘。”
“是吗?”太夫人轻笑一声,显然并不相信苏老总管这番说辞,随即正色道:“我方才让祝妈妈去传话时,已经说过了,你们如今只剩下两条路,要么将外面置办私产都交到公中,然后全家人都进府当差,要么,便一家子什么也不带离开我宁平侯府。如今我还是这话,不过看你们样子,便是真留下,也定是满心愤懑不甘,还不知道日后会生出什么事来,这样不忠人,我是不敢再留了,这样罢,我留一半你们置私产给你们,你们只须交另一半到公中即可,然后全部都出去,以后再不能打着宁平侯府名义行事,这样总算仁至义了罢?”
说完,不待众人说话,忽然抬高了声音,疾言厉色道:“你们要记住,你们都是我容家下人,生死荣辱吃穿用度,都是靠着主子恩典才有下人,为了儿女后代打算是没错,可也没有为了儿女拼命挖主子墙角事。这面墙,看起来很厚,可是被这么多人挖,总有一日会支撑不下去,坍倒崩塌,再支撑不住架子,那时被压,首当其冲先是主子,其次才是你们这些下人,你们必定想着,就算有朝一日真沦落到被发卖地步了,反正自家还有人外面,自家也有银子,只要花银子将人赎回去,仍是富家翁,仍有好日子过,我告诉你们,这天下没有这样便宜事!你们知道为儿女后代打算,难道我便不知道不成?所以今日,你们都必须出去,若谁再有半句二话,就别怪我不念多年主仆情分,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