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何等震怒,而人在震怒的情况下,又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呢?别说退婚了,只怕让韩夫人杀人,她都十有**做得出来!
齐少衍还在不紧不慢的往棋盒里捡着棋子,“若是韩夫人明日果真登了门,那我之前还真是小瞧了她小周氏!”
能在宁氏眼皮底下将陆炳一家收为己用,懂得利用柳叶桃米囊花马兜铃三样花木相生相克的药理让齐少游毫无自觉的逐渐变成“太监”,还能在老奸巨猾的周氏和宁氏之间左右逢源,将二人都玩弄于鼓掌之间……齐少游微蹙眉头,不自觉停止了捡棋子的动作,转而以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轻敲起棋盘来。
这也是他思考问题时习惯性的动作。
据他所知,小周氏在来西宁侯府之前,虽然其父只是一介七品芝麻官,但因膝下只得她一个孩子,历来便千娇万宠,养得她很有些不谙世事。照理说来,一个四体不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是不可能会懂得花木间相生相克之类知识的才是,除非她有悉心研究过,可据绿意打探来的信息,小周氏之前又分明不曾有过这方面的爱好或是特长;
再就是陆炳一家可是西宁侯府的家生子,平日里顶老实谨慎的一家人,在府里极不起眼,跟小周氏就更是素无半分交情的,她到底是怎么想起收他们一家为己用,又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她竟知道陆家跟东郊卖花儿崔举人家的交易,知道陆家在福兴票号存有银子在祥符县买有地,以此来逼陆家就的范?可她一个平日里连二门都出不去,身边人也指望不上的弱女子又怎么可能知道这样隐秘的事?就连他,不也是在对她起了几分好奇心后,顺藤摸瓜,才查出陆家这些事来的吗?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还有小周氏对待宁氏和周氏的态度,以往她可是凡事惟周氏马首是瞻,素不把宁氏放在眼里的,怎么会在落了胎病了一场后,态度便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呢?
这简直是太蹊跷太不可思议了!
齐少衍不由对周珺琬越发好奇起来,这种对一个人尤其是女人这般好奇的感觉,他活了二十五年,还真是第一次尝到。
宁夫人又是将近一夜未眠,一直到天将明时,方迷迷糊糊打了个盹儿,清晨起来后,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