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趁这会子她还有气儿连夜将她移出去,未知夫人意下如何?”
但凡事关齐少游,宁夫人都是自来慎之又慎的,闻得高嬷嬷的话,忙点头道:“你虑得极是。你这就回去,瞧着人将小周氏给挪出去,再将她院里伺候的人都锁起来,待事后请示过太夫人和侯爷后,再行发落!”人命关天,她可不会代老不死的做这个恶人,省得将来死后下阿鼻地狱!
“是,夫人,老奴理会得了,这就下去安排。”高嬷嬷答应一声,行了个礼便要退出去。
“嬷嬷且慢!”方走出两步,却被齐少游给唤住了,面露不忍之色向宁夫人打商量道,“小周氏终究跟了我一场,自来伺候我也是知冷知热,很是经心,况此番之事,细论起来她也是无辜的,且她才失了孩子,又父母双亡,早无一个亲人了,如今我便算是她最亲的人,倚松院便算是她的家,就让她叶落归根,在自个儿家里离开罢?也算是为我积福了,横竖将来我成亲也用不上她那偏院!”
本来齐少游还对周珺琬有几分怒气的,跟宁夫人一样,他虽心知周珺琬与他作二房之事泰半是周太夫人的主意,要怪也怪不到周珺琬头上,此番之事她就更是无辜,但周太夫人和齐亨他都不敢怪也怪不了,遂只能将怒气都撒到周珺琬身上。也因此,之前在萱瑞堂宁夫人提出要除去周珺琬时,他才会半点情分都不念,一个字的好话都未与她说,默许了宁夫人的要求。
但真当他听见周珺琬忽然“病倒”吐血,活不过今晚了时,他又忍不住更多的想起她的好处和彼此昔日的情分来,觉得她好歹跟了他一场,自来又知冷知热,全身心的信任依赖他,他实在不该绝情至厮,眼睁睁瞧着她都快要死了,还要被挪来搬去的折腾,任她死在一个陌生地方的。于是才会出言为她向宁夫人讨情。
只不过宁夫人显然不这么想就是了,冷哼道:“若非是她自己痴心妄想不尊重,上赶着要与你作屋里人,又何至于生出今日这许多事端来?她这根本就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坏了她苦心筹谋经营多年的大事,她不让人将她直接扔去乱葬岗子就是好的了,还想让她留她在府里安安乐乐的死?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