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们小二嫂才献了两盆儿前阵子她亲自种的夜来香给我,说最是安神静气,有助睡眠的,你们谁若是有兴趣,也可以问她要两盆儿,那你们屋里便可以不必点熏香了。”
嫡母亲自发了话儿,齐涵芝与齐涵萍又岂有不捧场的?都笑向周珺琬道:“既是小二嫂亲自种的,那我们可无论如何都要讨两盆儿去,小二嫂可千万不要吝惜才好。”
周珺琬忙笑道:“妹妹们喜欢,我高兴尚且来不及呢,又岂会吝惜?待回去后我便打发人给妹妹们送去。”
惟独齐涵芳正眼也不看她,摆明了不屑理她,——因着周太夫人的关系,齐涵芳本就已很不喜欢周珺琬了,此番又因她的关系,害齐少游被退了亲,齐涵芳若对上她时还能有好脸子,那才真是奇了怪了!
周珺琬也不介意,仍笑靥如常,反正只要宁夫人理她就好,齐涵芳理不理她,她并不怎么在乎!
宁夫人又与齐涵芝姊妹说了一会儿话,便说自己要去给周太夫人请安了,命大家先散了,又命周珺琬:“你也有日子没去给太夫人请安了,这会子就同了我一块儿去罢。”才将老不死的巴儿狗变作了自己的,她总要牵到她面前去遛遛才好。
周珺琬约莫能猜得到宁夫人不怀好意,却并不在意,横竖她今儿个本来就是要去周太夫人那里的,因点头应了:“是,夫人。”
两人便被簇拥着,一道去了萱瑞堂。
就见周太夫人正红光满面的坐在当中的罗汉床上,与拿了美人捶给她捶腿的冯姨娘说笑,说到得趣处,老少二人都禁不住笑出了声来。至于齐涵芊,则正坐在靠窗的长案前,在认真的抄写佛经,整幅画面看起来是要多温馨就有多温馨。
当然,看在宁夫人眼里,也是要多糟心就有多糟心就是了。
不过当着满屋子下人的面儿,宁夫人是丝毫也不会表露出来的,嘴角仍浸着得体的笑,上前屈膝给周太夫人见礼:“儿媳给母亲请安!”
见是宁夫人进来了,周太夫人脸上的笑一下子淡了许多,也不叫她起来,只拿眼斜睨着她,片刻方似笑非笑道:“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夫人大驾光临了,我还只当夫人已忘记来我这萱瑞堂的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