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虾须镯褪到后者手腕儿上戴好后,方笑着问道:“敢问这位妹妹,可知道太夫人这一大早的便传二爷和我过去,是所为何事?除过我二人以外,太夫人可还传了其他人?”
那小丫头子在萱瑞堂连三等丫鬟都不是,平日里做得最多的事便是洒扫庭院,连被使唤往别处送东西或是传话儿的时候都少,今日之所以侥幸被使来倚松院,则是因为周太夫人一次要请的人委实太多人手不够用了,所以大丫鬟们才使了她来,自是从不曾得到过似周珺琬那个虾须镯般贵重值钱的赏赐,当下便满脸激动,受宠若惊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起来,“听姐姐们说,太夫人不但请了二爷二奶奶,还请了侯爷、夫人、大爷、三爷并冯姨娘,只是太夫人请各位主子所谓何事,奴婢便不知道了,不过听姐姐们说……说……说应当是商量几日后的盂兰盆节如何过……”
却到底因身份低微,根本不可能听到什么实质性的消息,于是只能从信口雌黄到编不下去,再到红着脸手足无措的低垂下头去。
但这却并不妨碍周珺琬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周太夫人既然将齐亨并府里的男丁都传了去,可见是要当众问齐少衍兄弟三个都喜欢什么样的女子,然后好据此为他们挑选媳妇,周太夫人倒也聪明,知道宁夫人和齐少游可能会百般找理由拒绝她,于是连齐亨一并叫了去,如此一来,宁夫人母子便是有再多拒绝的话儿,也说不出口了!
至于将她这个本没资格出席家庭会议的小小二房也一并叫去,应当是为了当众申饬她一顿,顺道也给宁夫人一顿没脸。
周珺琬一边思忖着,一边笑着对那小丫头子道:“烦请这位妹妹回去禀知太夫人,就说二爷与我稍稍收拾一番便过去。”
小丫头子早已是羞不可当,又恐周珺琬会把镯子给收回去,正是紧张忐忑不已之际,不想她却仍是这般的和颜悦色,简直就是如蒙大赦,忙应了一声:“奴婢这就回去禀知太夫人。”屈膝行了个礼,便慌慌张张退了出去。
打发了小丫头子,又摆手令众伺候之人都退出去后,周珺琬方垮下脸来,低声问齐少游道:“太夫人连侯爷都请去了,夫人如今又不知情,爷待会儿怕是只能孤军奋战了,可问题是,胳膊又如何拧得过大腿?果真惹恼了侯爷,只消一句由来婚姻大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爷已承受不起,更何况太夫人那里还有一顶‘不孝’的大帽子等着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