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好了坑,只等着他们母子往下跳。
之后发生的事印证了齐少游的猜测。
虽则族老们口口声声说是受了齐少衍之托过来见证齐家分家,力求公平公正的,齐少游却是一个字也不信,齐少衍会真公平公正的与他分这个家?他才不会那么好心!
然在发生了刚才的事后,他信不信齐少衍会那么好心已不再重要,因为族老们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宁夫人将祠堂弄得乱七八糟,并将两位祖宗的牌位摔断了一事上,都是勃然大怒,说宁夫人冒犯列祖列宗,是为不孝;婚前与外男私相授受,是为不洁;为一己私利谋害人命,是为不仁;薄待前头夫人留下嫡子,是为不贤,如此不孝不洁,不仁不贤之人,理当即刻被休,以免再玷污了齐家的门楣!
倚松院内,周珺琬脸色苍白的靠在大迎枕上,正听文妈妈绘声绘色的描述彼时祠堂那边的情形,“……族老们提出要休了宁氏,二爷自是不肯,说宁氏乃是有朝廷封诰的诰命夫人,又为齐家生育了一双儿女,还打理府中中馈二十年,没有功劳尚有苦劳,岂是旁人说休便能休的?族老们却说宁氏此番犯下如此大错,且犯了七出中的‘恶疾’,亦没有为公婆守过三年孝,为何休不得?说破了天也坚持要休,还说二爷乃齐家子孙,若再不为齐家名声门楣考虑,定要护着宁氏,那就连二爷一并出族,好叫他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尽孝去,如此一来,二爷便什么话都不敢再说了!”
自进了五月,周珺琬便“病”倒了,先还只是心悸咳嗽,夜不能寐,渐渐便支撑不住,卧床不起了,她手上管着的那些事自然都移到了齐涵芝齐涵芳手上,她只日日窝在屋里养病,比先时清闲了好些,倚松院的门庭也因此而冷落了不少。
但这恰是周珺琬想要的效果,她若不现在“病倒”,之后又怎好病重不治,一命呜呼,自此彻底摆脱齐少游二房的这个身份,与齐少衍远走高飞呢?齐少衍也是这个意思,事实上,那让她吃下后看起来一脸病容,连太医都诊不出来其中蹊跷的药,正是他为她找来的,并且他已承诺过,最迟不过七月末,他们便可以离开齐家,离开京城,去过他们想要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