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情人。
“琉璃心思玲珑。”百里云鹫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微微蹙起了眉心,似乎是忘了接下来的竹条该往哪儿绕,“望月,是替半月死的。”
“那之后,半月就完完全全地变了性子,便是连样貌都换成了望月的模样。”百里云鹫想到了手中竹条该如何绕,是以舒展了眉心,语气依旧淡淡,“将脸磨成另一个人的模样,其中痛楚可想而知,况且如此能活下来的几率小之又小,可见半月对阿沼是有多恨。”
“而阿沼,明明爱人就在眼前,他却什么也不知道,真不知是该鄙夷他还是该同情他。”
“那个望月……还在?”白琉璃脑子里忽然划过一个影像,与如今的望月长得相像,却又不是她。
百里云鹫并未露出丝毫惊诧的表现,依旧专心于编弄手中的竹条,“琉璃这么问,想来是见着望月了,倒不曾想望月会出来见你。”
“那日在莽荒之林,似见过。”那个她以为是在梦中告诉她越老头所在的虚无女子,真是望月?然那日百里云鹫明明不在身旁,她为何会见得到她?
“因为半月与阿沼,她迟迟不肯离去,他们三人,我倒不知该如何劝说才好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忧也无用。”白琉璃真真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心,很温柔,只是因为长年戴着一张鬼脸面具便被世人认为是污秽可怕之人,真的是人心冷暖难测。
“琉璃说得在理,我忧也无用。”百里云鹫说着,抬起了低垂的眼睑,微扬着嘴角将手往白琉璃面前一递,白琉璃即刻坐直腰伸出了手接过他递来的东西,随即只觉掌心一痒,一只半个巴掌大的竹蜻蜓已稳稳地停在她的掌心中,栩栩如生,令她不由将它移到眼前细细看着,眼里是未加掩藏的惊喜。
百里云鹫看着她如此欢喜的模样,有些赧,“许久许久不曾编过,小东西而已,琉璃不嫌弃就好。”
“漂亮着呢,怎会嫌弃。”白琉璃用手中拨拨竹蜻蜓的翅膀,方才她虽是一直盯着他瞧,但惭愧地她只注意他的眼睛,倒是没有注意他究竟在编弄个什么,现下这一瞧,当真令她惊喜,因为在她的生活中,从没有过这样女儿家或者小儿才会玩弄的小玩意儿,这一拿在手里,有种前所未有的欢喜,不由又笑得眉眼弯弯,“呆子,看不出来你的手居然这么巧,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