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厚厚的石桌生生劈成了两半!
“恨有何用?难道恨了便能改变已成定局的事实?不过自己折磨自己而已。”百里云鹫垂眸整理自己被穆沼揪皱的衣襟,丝毫不为穆沼的举动而惊,“我若是恨阿沼,阿沼就不可能活得到今日。”
“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他相信掌控着整个泽国暗之力量的暝王爷,有这个本事。
“我若是恨阿沼,就不会一直在这儿等着阿沼出现。”百里云鹫站起身,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穆沼,平静的语气好似一个饱经沧桑的睿智老者,“令尊不在,看来阿沼过得有些手忙脚乱。”
“的确。”穆沼不置可否,自嘲而笑,“这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日子。”
“这世间的事情又有多少是你情我愿,纵使你不想,你的身份已经注定了你未来要走的路,除非你死,否则终你一生都不可扭改你的命运。”百里云鹫的话冷得残酷,“你所向往的自由已不是你能追求的东西,认清眼前的事实,令尊已经将箭放在弦上,你若在此时将箭收回,就要由整个泽国的百姓来替你承担你将箭收回后的罪过。”
“尊敬的太子殿下,百姓苦难,这是你想见到的结果么?”百里云鹫逼道穆沼跟前,冷冷的一句“太子殿下”让穆沼身子猛地一震。
“这个身份……你又是如何知道的?”穆沼看着一地狼藉,声音轻颤。
“阿沼忘了我的另一重身份么?”百里云鹫轻冷一笑,“泽国那些不被阳光照到的阴暗之处所滋生的肮脏事情,有什么是暝王所不知的?”
“是吗……”穆沼笑得愈加讽刺了,“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原来所有事情在你眼里都不过笑话一场。”
“不,世事难料,并非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猜测与预料中。”百里云鹫微微摇头,“世间万事皆有自己的命数,不可以嘲笑的态度观之应之……”
“啊,得得得,别念了!像个和尚!”穆沼忽然烦躁地摆摆手,打断了百里云鹫的话,再抬头时面上已然没有了颓然之色,倒是一脸的精神,“你既然不恨我不想对付我,正好我也不想对付你,那就什么也别说,你我还是像从前一样。”
“那阿沼便是违背了令尊的遗愿。”百里云鹫神色平淡,微微摇了摇头,“像从前一样?只怕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