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看。”
“今儿……是腊月初八了么?”又是一朵烟火在墨黑的苍穹中爆开,穆沼看得有些失神,有些自言自语地喃喃问道。
那个叫做阿渊的孩子,如今该是有……有……几岁了?
小卯子不知穆沼这话是不是在问他,但主子说话,又岂有下人不应的道理,于是答道:“回王上,今儿的确是腊月初八了。”
“是么?”阿渊似在反问,又似在自问,腊月初八,阿渊……今日该是满十岁了吧……?
那么,距离他上一次见到鹫到而今,已经整整六年了。
“小卯子,我做这王上有多少年了?”穆沼将手搭在冰冷的墙垛上,又问。
在只有小卯子在跟前的时候,穆沼说话喜欢自称“我”而非“朕”,这起初让小卯子慌得要死,渐渐地,他也习惯了。
但穆沼这一次的仍旧话让小卯子愣了愣,这话题在宫中可是禁止言论的,可是……
从穆沼进入这宫中开始,便一直是小卯子在旁伺候,是以穆沼的脾气他多少摸得清楚,是以敢答道:“回王上,快十一年了。”
“十一年了啊……”穆沼缓缓往前走了一步,寒风将他低低的声音吹得有些散,“那这十一年,你觉得泽国变得如何?”
“请王上恕奴才不敢评说朝堂之事!”穆沼的话音刚落,小卯子连忙急急道。
“怕什么,这里又没有旁人,没有谁会指责你,让你说你只管说便是。”穆沼微微蹙起眉,声音有些冷,小卯子咬了咬唇还是不敢答,片刻后,小卯子还没有张口答话,便听穆沼有些自嘲道,“罢,我问你这些做什么,他成日呆在宫里头又怎知外边变成了什么样。”
“不是的王上!奴才知道!”听到穆沼自嘲的声音,小卯子有些急了,连忙着想要说话,竟一时忘了礼数,“奴才虽然成日只呆在宫中,但是王上每隔半年就让奴才出宫看一次家中老母与弟妹,尽管出宫的时间不多,但是这么些年,奴才瞧得出泽国这么些年和从前比变好了很多很多!每每奴才回家,家母都和奴才叨叨当今圣上是有多宽厚待民!奴才也跟家母说当今的圣上确实很亲和,有时家母还硬是要奴才带些家乡的槐花饼来给王上吃呢!”
小卯子急忙地说完这么一大串才发现穆沼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脚步正转头看着他,这才察觉自己情急之下忘了礼数,连忙将头埋低道:“请王上恕罪,奴才一时没控制住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但是,但是奴才说的却句句属实,奴才走过的地方虽然不多,但是家乡和溯城这么些年的变化奴才是瞧得清清楚楚的,王上若是要怪罪,奴才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