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下投出蜿蜒的剪影。

张新发躲在晏清身后，压低声音道：“我提前给村主任塞了五百块钱，让人来打扫过了，所以今晚不需要打扫屋子，直接就能住人。”

刚迈进青石板铺路的院子，两人同时顿住了脚步，西厢房竟亮着昏黄的灯光。

“有人在屋子里吗？李主任？有没有人啊，是我阿发回来啦。”

几十秒过去，没有人回答。

“可能是打扫的人忘关灯了。”张新发自我安慰着，看着一脸淡定的晏清，胆子突然大了些，快步走到晏清前面介绍：“这宅子传了五代人了，我爸发家之后，就把老家翻新了一下，所以看着也不算破吧。”

说着说着，张新发顺手推开那扇亮着灯的雕花木门。

“吱呀”一声，屋内一个佝偻的身影猛地抬头：

“我滴个娘嘞！鬼......”张新发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待看清人脸后突然卡壳，“云、云奶奶？您怎么在这儿？”

白发苍苍的老人颤巍巍地起身，浑浊的眼里闪着激动的光：“发娃子啊......你终于回来啦，我听主任说，你今晚要回来，就想来看看你。”

张新发松了口气，走到云奶奶面前，“云奶奶，想看我明天再来呗，不用这么晚。”

云奶奶却摆摆手，“我一把老骨头了，随时都有可能在睡梦里走，这不是前些天梦到你奶奶了，总觉得......”

“呸呸呸，别说这种丧气话，云奶奶你长......还有很长很长的好日子要过呢。”刚想说长命百岁，但想到云奶奶今年98岁，这不是咒人家吗？

“嗐，不说这个了，你这次回来待多久呀，明天来我那做吃饭呗，我重孙媳妇做的饭菜可好吃了。”

张新发浑身一僵，“重孙媳妇？！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云奶奶的重孙不是三年前就因为车祸意外去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