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回到客栈时天还未亮,烛台上的蜡烛已快燃尽,温柔拿起放在一旁备用的蜡烛,点燃,在烛台上放好,而后取过让店小二准备好的香炉,从袖间拿出一只小青花瓷瓶,将瓷瓶里的香屑全部倒入香炉里,往香屑里掺上些许的清水,往蜡烛放入炉膛中,点燃,稍时,便见有淡淡的轻烟从镂空的香炉顶部溢出,而后整间屋子便渐渐弥散开馥郁甜腻的香气。爱残颚疈
温柔将鼻底凑到轻烟上,深吸了一口,让那馥郁的香气充满自己的口鼻,吸进肺腑,让这香气充斥她的神经,随后将摆在手边的另一只小瓷瓶拿起,倒出一粒药丸,吞了下去。
是药三分毒,虽然这个东西使用一次并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但是对于他而言,他的身体不能再受任何毒素的侵入,一分,一毫,都不行,如今的他,她不敢做任何冒险的事。
不能伤他,她就只能这样对自己,只能伤自己,否则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然而,单是靠近他一点点都会面红耳赤的他,甚或可以说是不喜女人的他,可能会因此而厌恶她,可她也顾不了了,在她决定要做这第三步驱毒的时候,她便不在乎事后他会如何看她了,她只想要他醒过来,活下去,其他的,皆不重要了。
也在她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所以,不管任何代价,她都会让他活下去。
他身上的高热已退,疫病已除,且他此时的脉象已如平日一般,若非夜里他突然呕血与那突然间变幻无常的脉象,她定也不会知道他的生命正在逼近死亡边缘。
可是,也正因为夜里他的反常,她知道他必会在鸡鸣时分醒来,一切,就决定在他醒来的时候了。
而她之所以会用这常人所不齿的东西,并非全然是因为自己,更是因为他,若是依着寻日里的他,或许她使尽浑身解数怕他也不会有所回应,而今次她必须要他有所回应,所以就非用这些东西不可,这熏香,更是必不可少,毕竟她不能让他也如她一样吃下那药丸。
熏香在缭绕,时间在慢慢往鸡鸣时分推移,温柔坐在床沿上,看着熟睡中的冷澈,渐渐觉得身体里有一股莫名的燥热冲到了她的心底和身体的每一处,她想要一如平常的冷静,却觉得身体燥热难耐,根本无法冷静,冷澈那就在自己眼前的那张绝美的脸庞,让她分外地想要靠近。
她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漆黑眸子里的明亮渐渐被迷离所取代,她知道这是她方才吞下的药丸起了作用,缭绕在鼻尖的馥郁香气,让她愈加地想要靠近冷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