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们讲了些什么——如果一位精神病患者拿着把枪对着你的话,恐怕你的大脑同样也只会嗡嗡叫。不过,我有听到,秃毛男人给了电话那头的FBI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
等待,我讨厌等待。
秃毛男人的自言自语越来越频繁了,我同样讨厌人格分裂。
比起患有人格分裂的精神病人,我宁愿面前是个只会扮演小孩的痴呆儿,我宁可被他抢走所有的糖,也不愿挨个枪子。不过,我能选吗?
***
在另一面,本次案件的行动指挥部中。Morgan接到了Garcia的电话。
“我查到那些人的名字了。”
“好,说吧,Garcia。”
“穿西装的是……”Garcia一一介绍那些个人的身份,“不过那位黑头发的东方少女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逃票了?”
“不,她叫Nicole Ann,按理讲,这个点理应在远在1000多英里外的维吉尼亚大学上课,而现在却在这列火车上当人质。”
5第五通电话
A question that sometimes drives me hazy--am I or the others crazy——Einstein
(爱因斯坦:有时我会迷惑,是我疯了还是其他人疯了?)
***
我猜到会有人进来,但我没想到会是Reid。
原来这个疯子从头至尾要挟人质,想见政府官员,只是为了一个不存在的妄想芯片。
我再次成了人质,腰部被枪抵住。果然,这就是传说中的长得和善被人欺嘛?下次出门我是不是要考虑装两块假肌呢?
他要求Reid脱掉防弹背心,于是Reid脱了。
这家伙是傻了吗?这秃头叫你脱防弹背心你就脱,如果他叫你脱光衣服跳兔子舞你是不是也同样毫不犹豫?
Reid一步步靠近我,抿着唇,一言不发。我能做的只是望着他,并在被抢抵住时抑制自己不要因为恐惧而叫出声。
Reid坐到秃头男人的对面,我被放下。我用双手撑地,趁机朝旁边挪了一些。
我亲眼看着男人的手臂被小刀血淋淋地划开,一枚像SD卡一般大小的芯片出现在Reid手上。即使我深信那枚芯片只是个障眼法,但我依旧认为这场戏做的相当逼真。
“我要去向长官报……”
“不,还不行。”
Reid起身准备离开,却再一次被喝住。
“启动它。”秃头男人的口气不再像先前那么霸道,但依旧强硬。
启动它?如果这真的只是一枚普通的破磁卡,那要如何启动?大喊‘芝麻开门’,还是念‘妈咪妈咪哄’?
我瞧见Reid的脸色微微变了。
“启动它!”再一次的重复。
“他,无法启动它。”我用左手按住不由自主微微发颤的右手,正视着秃头男人,“这东西,过期了。”
“什么!”
“是的,它过期了。这东西是一次性的。”有了第一句的尝试,我胆子大了些。
“你骗人!”
“她没有骗你。”Reid接下了我的话,“这东西是高精密电子技术,为了防止被人盗用,一枚芯片只能被植入一次。这枚芯片的动力来源于精神元细胞间的微弱电流,一旦脱离了人体,也就是脱离了它的能量来源,阻断了电源,内部的资料便会自动删除。
好样的Reid,你如果不接下这话,我恐怕要说这芯片在出厂时防腐剂没放够了。
秃头男人看来半信半疑,他并没有放Reid回去。而现在,列车上的电话又一次响个不停。
黑色卷发,也就是先前戴着耳机的青年扔下酒瓶,站了起来,他开始煽动秃头男人。在他的高谈中,我听出他也曾被他的父亲监视过,所以一谈到监视仪器,他便找到了发泄口,滔滔不绝。他强调,自己和男人是一边的。
大部分的人都激动起来,这个氛围,真的非常非常不好。
‘碰!’
瞧,我说什么来着!
只是一声,前来本想阻止的主治医生倒地。喝酒的青年,不仅误了事,还误了条命。现在的状况,糟透了!炮灰甲死了,接下来,是不是轮到作为路人甲的我了?
前一秒我还是极恨电话那该死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