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秋去过王小美的出租房,她不在那里,除了她上班的会所和家里,白念秋对于王小美平常去哪简直两眼一摸黑。
他站在会所大门口,低头滑动着手机。
凉风习习,吹过他的额发,街头繁忙,行人来来往往,各式各样的人穿梭其中。
20层的天台上,没人注意到有个女生站在楼顶,包括白念秋。
白念秋在给谢随拨打电话,手机贴在他的耳边,他视线随意的游走,一抹白色突然闯进他的视线——
“咚”一声,一个人从天而降。
白念秋吓得手机差点摔在地上,那个人是他认识的,她身上那条熟悉的裙子此刻已染上了红。
他的冷汗把身上的衣服打湿。
白念秋不敢上前查看,他直直地立在原地,明明只与地上的人隔着几步远,却好像隔着千里。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生死之间。
周围的人吓得躲得远远的,有人第一时间打救护车,有人报警。
街上店铺和会所里的客人都被这突如其来坠楼的状况惊动了,他们都好奇地探出头来观望。
酒店的工作人员更是吓得脸色苍白,他们慌慌张张地围过来,又不敢直视地避开视线。
路经理突然出现了,他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成为第一个敢上前的人,他喘着气,脸色苍白,失魂落魄,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
他颤抖着手想去触碰地上的王小美。
谢随接通电话后,迟迟听不到电话对面的声音,接着,一片嘈杂混乱的声音传过来。
谢随紧张地喊道:“秋秋?秋秋?”
白念秋听到谢随的声音回过神,冷冷的盯着蹲在那的路经理。
他拿起手机,重新将手机贴到耳边,“谢随,我的妹妹没了……”
“秋秋,你……”
白念秋打断谢随的话,接着说:“你手下的人应该就在附近吧,麻烦让他们出来帮帮忙……我快顶不住了。”
路经理突然转过头,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白念秋。
救护车和警笛的响鸣声由远及近,医护人员赶到,警察拍照取证,疏散群众,路经理在他们围过来之前,偷偷地溜出人群。
白念秋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你想去哪?”
路经理寒声威胁。
“放开我,不然我就让你好看。”
跟在白念秋身边的保镖现身,擒拿住路经理,强势道:“你想要谁好看?”
……
王小美被判定为自杀,她的死牵扯出很多背后的人。
路经理恶狠狠地看着谢随和白念秋。
“你们懂什么?我庇护她这么多年,她帮我一次怎么了?我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的钱,再说是王小美自愿的!我可没逼她。”
白念秋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轻蔑,眼神像裹着刀子,语气更是不善。
“你没逼她?她的债明明早就还完了!”
王小美的债在一年前,就已经还完了。
路经理先前帮她垫付了一部分,后面她靠着自己的工资和提成没多久便攒够了。
因为她欠着路经理的钱,她还钱时都会把钱交给路经理,再由路经理还债。
也就是说路经理已经白拿了王小美一年的债,而那些上门讨债的人也都是他找人演的。
“你为了一己私欲,将王小美绑在自己身上。”
路经理眼里精光一闪,露出一丝冷笑。
“是又如何,这是她应该还的。”
白念秋掏出一张信封,这是他收拾王小美出租屋时找到的。
“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他展开信纸,上面地字迹豪放洒脱,潦草随意。
都说字如其人,白念秋当看到这封信时,他才真正的理解这句话。
“小秋哥哥,谢谢你,我身边没有任何朋友,你是我来到这座城市,认识的第一个熟悉亲近的人。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相信你已经见过我最后的鬼样子了,如果你见到我最后的模样,也请装作没看到,我怕吓到你。
你不要怪路经理,我是自愿的。
曾经的我,被灌输思想所左右,认为我们人活着,活着的方式无论贫穷富有,依旧衣食住行一切平等。而现在看来,只是高贵有余,余中残酷。
金钱成为了囚禁落魄者的枷锁,曾经的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看到寂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