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秋：“……”

怎么没人告诉他上课了？

找他说话的两位同学已经安分地坐回了座位上，一脸乖乖相，好似刚刚说话的不是他们，眼神透露着清澈的愚蠢。

下课铃声响起，班里的人陆续离开，陈渡舟在给一位同学解答，等到最后一位同学离开，白念秋背着双肩包走向讲台。

“陈教授，一起去吃饭不？”

“我还有事，改天吧。”陈渡舟往门外走。

白念秋跟在他身后，“明天中午呢？晚上也行。”

陈渡舟：“明天也没空。”

“后天呢？大后天，大大后天，大大大……”

陈渡舟停下脚步，沉默一瞬。

“你是机器卡住了吗？”

白念秋笑嘻嘻地，“教授您就让我请您吃饭吧，不然的话……我就以身相许！”

陈渡舟垂眼看着他。

“下周一中午。”

白念秋高兴地朝陈渡舟摆了摆手：“那说好了哦，陈教授，我先走了。”

天气逐渐转热，校园内的柳絮漫天飞舞，飘了白念秋满脸，钻进他的口中。

“呸呸。”

柳絮纷纷扬扬，仿佛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有人说它们象征着生命的力量。在不久的将来，这些柳絮将在风中飘散，落在泥土里，生根发芽，长出新的柳树。

此刻，白念秋心中充满了对柳絮的抱怨，只怨柳絮扰人视线。

小时，每到这个季节，张兰芝都会骂他不思进取。

春乏秋困。

白念秋不明白他的成绩已经排到全年级第一了，张兰芝为什么总是严厉地要求他一刻都不能放松。

“秋秋，你不止要做校内的第一，要眼界开阔，在市内，省内你也要成为第一。”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可是我亲爱的妈妈，我那时才小学一年级啊。

“秋秋，秋秋！”

有人在喊他，白念秋抬眼看到程澄向他大步跑来，周围的人都看向程澄。

白念秋低头，装作不认识。

他拿起手机给谢随发了条信息。

“我要搬回宿舍住了。”

谢随秒回：“是家里哪住的不舒服吗？”

白念秋没来的及回复，程澄已经跑到了他身前。

“秋秋，你也在这上学啊？”

白念秋将他推远些。

“我不在这所学校上学，你怎么在这？”

程澄闪烁着大眼睛：“哦，来找我朋友，你不在这里上学啊，那太可惜了，我还想问问你认不认识他呢。”

白念秋随口接话：“他叫什么？”

程澄：“谈景瑜。你认识吗？”

白念秋：这我可熟了，不仅认识，还睡过。

“不认识。”

程澄：“你要去吃饭吗？一起吧。”

白念秋拒绝。

“不了，我还有事，改天吧。”

白念秋已经走出了校门，程澄还跟着他。

“景瑜？”程澄喊了声。

说什么呢，谈景瑜怎么会在这里。

“念秋。”清冷的声音传来。

白念秋：“……”他迈出的步伐硬生生停了下来。

程澄疑惑道：“秋秋，你不是说不认识吗？”

白念秋：“不熟，所以不认识。”

说话间，谈景瑜已经走到他们面前。

白念秋僵硬地笑了笑：“谈同学，好巧啊。”

谈景瑜：“不巧，我在等你。”

白念秋：……好无聊的对话。

“你的朋友找你，我还有事先走了。”白念秋刚踏出一步，就被谈景瑜挡了回去。

谈景瑜：“去做什么，有什么事我帮你解决。”

白念秋：“去吃饭……”

程澄左右看看，说道：“正好，一起吧。”

高档餐厅，三人一起入坐。

谈景瑜坐在白念秋旁边，程澄坐在他俩人的对面。

吃饭一定要来高档餐厅吃饭吗？

谈景瑜垂眼望着白念秋。

“念秋，不要躲着我，我不会为难你的，只是，你也别让我等太久。”

白念秋喝了口茶水，喉结滚动。

“我没有躲着你……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谈景瑜眼神竟显得有点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