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颍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问道:“阿宝,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给你下了……下了药?”这时,萧颍的语气艰难起来,“你是不是被人,被人夺了清白之身?”
他的话一说完,杨竹欣的哭声突然便停了下来。天地之间似乎一下便静谧下来。突然,杨竹欣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地吼叫声:“颍哥哥,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
叫完之后,她“哇!”的一声便大声哭了起来。此时的哭声不像先前那般压抑隐忍,而是将自己心里的委屈与耻辱完全爆发出来了,让人揪心不已。
见她这般模样,萧颍也是异常难受。杨竹欣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对他来说,她比自己的兄弟姐妹还要亲近,疼爱她甚至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可是,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却没有保护好她。他觉得自己愧对死去的母亲,愧对爱护自己的舅父,更愧对一直教导自己的外祖父。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埋怨,再痛苦,也没用了。现在要做的,是怎么解决这事。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对着杨竹欣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人,是不是六弟?”
听到萧颍的话,杨竹欣的反应愈加激烈,哭得也愈发的大声。萧颍知道,自己猜对了。想到萧颉对她下药,还对她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他只觉得自己心头的怒火越烧越烈。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然后对着杨竹欣问道:“阿宝,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杨竹欣终于把自己满是泪水的脸从锦被中抬起来,对着萧颍,一脸的凄然:“颍哥哥,我真的不想活了。你让我死了吧。你让我去找我爹爹,让我去找我娘亲,让我去找姑母吧。”说罢,她又大哭了起来。
看着杨竹欣那红肿的双眼,听到她提到逝去的亲人,萧颍心里更不好受,他颤声说道:“阿宝,不要说什么死不死的。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们就要想办法解决。如今杨家只有你一个后人了,你若死了,你叫外祖父怎么办?他这一生,已经送走了自己的女儿,送走了自己的儿子、儿媳,难道你让他在花甲之年,还要亲手送走自己唯一的孙女吗?你若是死了,外祖父还能活几日?”
“颍哥哥……”杨竹欣大哭道,“可我,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世上啊!”
萧颍看着杨竹欣,一字一句地说道:“阿宝,你要知道,从今日起,你不是为你自己活,你是为外祖父活着。”
听到这话,杨竹欣怔了怔,随即又哭了起来,却没有再说要死要活之话了。
萧颍又问道:“阿宝,告诉颍哥哥,你在投湖之前,为何会跟秋怡说,是老六与她……与田姑娘害你的?这关田姑娘何事?”
“就是他们两个!就是田婉与萧颉合起来害我的!”杨竹欣猛然抬起头,看着萧颍,眼中恨意浓烈,咬牙切齿地说道,“田婉先骗我饮下放有媚药的茶水,然后,然后萧颉就,就趁机,趁机……”说到这里,想到那屈辱的一幕,杨竹欣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听到杨竹欣的话,萧颍皱了皱眉,说道:“她,就是田姑娘,我记得你们才刚认识不久吧?她有什么理由要害你?”
“颍哥哥,你,你不信我?”杨竹欣一愣,随即泪如雨下,冲着萧颍嚷道,“她怎么没理由害我了?她,她肯定是想当太子妃,怕我妨碍了她,便与萧颉一想设计来害我。如今我失了清白,自然不可能再为太子妃,她的机会便更大了。”
听了杨竹欣的话,萧颍沉默了下来。
田婉是田皇后的亲侄女,萧颀是田皇后的亲生子,而且从他早上听到的萧颀与元靖帝之间说的那番话来看,显然,萧颀也是钟情于她的。这样说起来,田婉已经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她怎么可能来害杨竹欣?不过,杨竹欣坚持说田婉害了她,他猜想可能是萧颉借了田婉的手,把放了媚药的茶水给她喝了,才让她误会了田婉。
不过,看杨竹欣此时情绪十分激烈,他也不想再与她争辩此事。他看了看杨竹欣,轻声说道:“阿宝,太子妃,就有那么好吗?”
杨竹欣抬起泪眼,望着萧颍,说道:“当然好啦!这太子妃可是以后的皇后啊,试问天下哪个女子不想被选为太子妃?那田婉巴巴地从文州赶到京城来,还不是想着当太子妃?”
听到这话,萧颍微微一怔,心头莫名微痛。
杨竹欣又说道:“再说了,这皇后本来就应该是我们杨家的,要不是田家用卑鄙的手段害了姑母,这皇后早就姓杨不姓田了,你如今也是太子……”
“阿宝!”听到杨竹欣越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