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是不是中原发生了什么事情,白公子可否告知?”
“我以为,林大小姐心中早已没了中原。”白雎温和的声音听不出是叹息还是讽刺。
林蝉蝉垂眸微微一笑,“我身体里流着的,始终是中原人的血。”又怎会不牵挂中原之事。
“是吗?”白雎温和一笑,“那些没了杀戮便活不下去的人,又狂嚣着要攻打圣山了,只怕这一次的阻拦,再没那么简单。”
这是阿誉最爱的苗疆,也是保留了他所有美好记忆的苗疆,怎能允许谁人毁掉,纵是他死,他也要为她守住她所爱的东西。
“白公子,你这般为阿誉,她却什么也不知。”林蝉蝉忽然为白雎觉得感伤,虽然她与他根本无甚交情可言,就连此刻站在此处说话也是因为龙誉,不知为何,她就是为他的这一份永远得不到回应的感情而觉得心酸。
“只要她幸福安好,又何须要知道这些。”白雎笑得温柔浅淡,他的人生,早已为她活为她死,只要她好好的,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曾经他想将她抢到身边,可如今他放弃了,他不再强求不属于他的感情,她恨他怨他也好,不想再与他相见也好,他都释然了,只要她的心里永远有一个小哥哥,他便满足了。
“我懂了,就算白公子不说,我也不忍见阿誉伤心。”林蝉蝉将白瓷瓶在袖中收好。
有时命运真是弄人的可笑,曾经,他们是险些就会成为夫妻的两个人,却偏偏各自心中有所爱,再见面时,明明不曾相识,却总有种阔别已久的故人之感。
林蝉蝉想,或许这种故人之感可以理解为“思乡”。
“那白某便先谢过林大小姐了。”白雎向林蝉蝉微微垂首,欲转身,“如此,白某便先走了。”
白雎走出几步之后,林蝉蝉忽然叫住了他,白雎停下,回头。
林蝉蝉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紧握着双手缓慢道:“我二叔,可还好?”
“成王败寇,林大小姐聪慧,我不说,你也自当他如今如何。”说到林麟,白雎的态度瞬间冷了下来,道了一声“告辞”,快速消失在了林蝉蝉视线里。
二叔……也已不在这世上了吗?
林蝉蝉看着静静立在林中的坟冢,慢慢走了过去,蹲在了无碑的坟冢前,不掩哀伤道:“大伯,我们林家,如今就剩我自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