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乘坐的悬浮车走亚澳线,顾名思义,连接亚洲和澳洲的交通线。如果顺利的话,会在傍晚时到达澳州南部,还能在大堡礁吃个晚饭看看落日,入夜去南极欣赏极光。
“等你下车就知道了。”泰伦安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竖起一根指头放在唇上,“要保密,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不对,加上若拉他们一二三……只有我们九个人知道!”
他的眼睛被窗外的阳光照亮,在“第一眼”的作用下,苯基乙胺与多巴胺加速分泌,呼唤着花战的回应。
“哦。”她点头。
泰伦安大脑皮下双眼之间的那个器官倍受打击,萎靡地低下脑袋。
“花……战?”
“——请称呼我为上将。”
她微微一愣,才回答。不是因为泰伦安叫她名字时的声音异样温柔,而是那两个字是用中文说出来的。
很纯正的汉语发音,平声仄声,尾音干净。
“花战!”看见她明显愣神的反应,泰伦安就知道自己没有叫错,很高兴地重复一遍。之前两个人的交流都是通过翻译器进行的,冷冰冰的电子音一点都体现不出情感,“上将是地球的军衔制度吗?”
“是的。”一如既往的简练回答。
“是最高的军衔吗?”
“是的。”有点得意的简练回答。
泰伦安咧开嘴巴,对着太阳露出白到眩光的八颗牙齿,“你看起来很年轻,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职位?”
虽然说拥有最高军衔的人工作主要是迎宾,但说起来,整个地球的雌性上将也只有那么几个。
“因为……”花战眼神飘远,看着坐在左手边好奇发问的人,又改口不答,“你不是从纪星树那里调走了我的全部资料吗,不会自己看?”
泰伦安失望的垂下眼睛。
他当然会自己看,而且良好的记忆力把上面的内容都背了下来。
升职是给花战的福利待遇,作为她“死过一次”的补偿。
而且,这种待遇很快也要没有了。
悬浮车很快到站,泰伦安出去时还买了车上打折处理的一个花环,鲜艳的红色花朵点缀在圆环上,随意套在颈间,配上米色的衣服,双手插在口袋里的他真的很像来度假的悠闲旅客。
花战走在后面,脊背笔直,太空军制服的每一颗扣子都严严实实地系好,把整个脖子都包裹在里面。黑色军装象征漫无边际的宇宙永夜,银色纽扣是夜间不断闪烁的恒星。
比起闲散的泰伦安和全民皆战士的欧希曼星,她更像一个军人。
步行,是最慢的前进方式,比起路边上几百块钱租一整天的单人飞行器来说,走着去目的地的距离,简直漫长到没有尽头。
“你觉得累吗?”泰伦安回身问花战。他尽量和对方的速度保持统一,这样两人就能并肩前进了,可惜花战始终落后她半步,如果自己放慢速度,她也会慢下来。
到最后,两个人站在路边,谁也不动了。
这似乎是印尼地区?周围的人类很少,不能从人种判断位置,花战通过手环式的个人电脑定位,发现巴厘岛就在附近。
泰伦安想去那里?
算了,哪里都无所谓,根据行程表,他最多呆三天就要赶回欧希曼,执政官每天的工作量相当大。
忍!熬过这段日子以后的生活就轻松了!
这个信念支撑着花战的一举一动。
“两架单人飞行器,租一天。”泰伦安掏出地球流通的货币付款时,却有些意外地低头看着老板,“……只剩一架了吗?”
戴草帽的老板态度很诚恳,宇宙语也相当熟练:“先生,现在是旅游旺季,就剩最后一架还是我自己用的,你不赶紧租,有别人等着呢,要么等一会儿,说不定有人用完了。”
就一架就一架!这样最好!
事实上地球一年到底都是旅游旺季,这年头租飞行器比自行车还随便,痛快付钱的泰伦安驾驶着飞行器回到花战身边,邀请说:“总是走在后面,我觉得你一定累了,我们飞过去吧。”
“不是累,只是想自己呆着。”花战淡淡拒绝,皱眉,“……怎么只有一架?”
泰伦安脸红,羞涩地看着天边,“那个,老板说只剩一架了。不过没关系,他说飞行器是平时运货用的,改装过后能经受两个人的重量,我的骨骼密度很小,所以没问题!”
其实刚才老板的原话是:“远处那个是你妹妹?一个小伙子加个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