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但由于那天读书和往常一样,她一半的时间在打瞌睡,一半的时间在书桌下偷看《相马经》,所以根本没记住。
她拿不出师傅讲得原文原句,只得故意模糊了去,显得略没有说服力,只能在威严上找齐,目前看来效果不错,几个学官都诺诺称是不敢违抗。
但还是有点可惜……这要是孟苍舒在,想来必定能引经据典讲得头头是道,拿圣人的话做道理,说得几人无地自容,怕是更会怀疑自己的书都白读了。
可惜她自己不精学问,书到用时方恨少……
“‘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殿下可是这个意思?”
一声熟悉的清亮音色随夕阳照洒前庭而入,孟苍舒身着官袍,面带笑容,正看着上座的萧玉吉。
那一瞬间,萧玉吉觉得整个人都在夕阳缥缈莫测的淡金色洒落中飘忽起来。
“孩子不是仁者知者和勇者,是要诸位一并努力,将他们点化做这样的君子,所以圣上才治郡学,是为如此德化显政可惠及天下,而非郁于几门之内。公主殿下的教诲,我们做臣僚的,应当牢记于心,你们不得顶撞。”
孟苍舒每走一步恨不得只说半个字,慢慢腾腾的,却重音拿捏的极好,恰到了萧玉吉面前,他话全然说完,还施了一礼:“下官代诸位同僚及属下谢过公主殿下指教。”
救星一到,萧闳就觉得犹如秋后问斩前的大赦天下般痛快,他不会跟人吵架,可却会摆台阶,当即叩道:“臣谢殿下指教。”
这样,顾廉和杜敦也赶忙跟上,王珂想了想也说了同一句。其他几个官吏虽想去看卢予脸色,却因跪在后面看不见,骑虎难下中,还是选择明哲保身,一并喊道:“臣等谢殿下指教……”
如此,没人再敢说半个不字,卢予憋得脸色紫涨,似乎想开口,但也只能哼气蚊蝇般开了口:“臣……谢殿下……指教……”
有人替她背了圣人的话出来,萧玉吉本就十分威严的身姿更加挺拔笔直,语气也更加严峻,只道:“既是如此,今日这事到此为止,明日不可另行责罚,郡学诸官且当自勉,莫要再做出这样使得圣上寒心之事。”
转过头来,她对已然吓坏的一家三口却略路放缓语气道:“我教府中大夫给孩子看看伤,没什么大事养两日继续来读书就是了,不懂的勤问,只要不淘气便是,孩子不懂郡学的规矩,往后懂了,也不能随意惹师尊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