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他日景氏子孙就算无甚才德不可堪重任,有这层关系在,也还是能稳住士族权柄的脚跟。”
“杨氏是杨氏,景氏是景氏,他的手未必就能伸这么长。”萧玉吉似乎体会到了太子的难处,也出言安慰,“便是皇后再有吉孕,生下我们的弟弟,也越不过大哥去的。”
“现下是越不过,可往后如若景司徒动了别的心思,比如……如果他觉得,自己的外孙女做得名正言顺的皇太后,那不是更好?”萧秩冷笑。
这话乍一听是大逆不道的,但萧玉吉并不错愕,她语气平静,没有了方才听得遗憾往事那般惆怅:“大哥,之前你劝我,那也听妹妹劝你一句。杨皇后……不论今后如何,她的太后位置都是稳的,可如若要为尚未诞世的亲儿铤而走险,这份稳靠便是风险,景司徒未必就会愿意这般挑衅父皇最疼爱的儿子。”
“妹妹,你比那些狗头军师可强多了。他们总忌惮着自己没什么用处,出主意都是往险处说歪处想,可你却劝我豁达心思,倒显得我之前要你防备是小人之心了。”
“大哥哪里的话,掏心掏肺的兄妹才这样言语,你放心,无论如何,良慈郡都会奉正朔而非僭主,这里已经苦于战乱许久了,只有名正言顺的罔替,才能守得一番安宁。”
萧秩听了这话,却是长出一口气般笑了:“有妹妹这句话,哥哥此行便是没有白来。”
接下来的路,就显得轻快许多,直至夕阳垂城,兄妹二人才并行返回。
因是驿站未能修造得足够接待皇家仪仗,便由良川王萧裕做东招待太子哥哥住进自己的楼船行宫,萧秩见状又是一番慨叹,还品评了最近听到哪个弟弟在封地奢靡的传闻,深感人心似海,今日方见什么是真廉良。
刘甸还在带着齐观音适应公主殿下身边的严正制度,今日他们一直恭候到极晚,萧玉吉才吩咐他们回去。
“可我看公主殿下的心情不是很好,脸苦苦的。”齐观音还没能掌握足够的形容词句,只能具现化描述,“见自己亲哥不该是开心的事么?怎得回来这个样子?”
“说了多少次不许妄议殿下!”刘甸尽自己最大可能严厉训斥,“非议尊上何等罪过,你再这样我就要军法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