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正心中却是不能更冷静的,见大哥渐入到氛围当中,她当即道:“不然呢?这郡邸或许有一万个好,可万一我哪个哥哥不喜,觉得大哥是有意针对,从中作梗,不管是大哥受到申饬和构陷,还是其他兄长遭到惩罚,我都不会好过。我与大哥最亲,这不假,但其他哥哥与我流着一样的血,我也没有忘。只要咱们能维持着情况,我是一点也不愿大哥冒险的。”
“当下这样诛心的肺腑之语,也只有你会同哥哥说了。”萧秩深深叹气,“但大哥是真的怕啊……”
“大哥想想父皇最想的,难道不是我们手足和睦么?父皇让大哥循行四方,一来是给大哥树立威仪,二来便是再见见我们兄妹几个,别生疏了亲情。大哥如果主动提起建议,父皇未必喜欢……”
“其实父皇告诉过我,他已经有些后悔封你的一两个兄长到郡国去了。”
萧玉吉一愣,这是此次谈话不能更意外的收获了。
萧秩起身背手,阴沉地在屋内踱步:“父皇让我循行,不单是这些事需要解决,怕是也想看我有没有魄力四面弹压,做得个有手腕的好君王。所以,我如果一味求善求和,或许倒让父皇失望。帝心似海……莫可知也……我们的父亲,已经不只是一个父亲了……”
就算这几日有再多试探,这句满是喟叹和遗憾的话也是发自兄长内心的。
萧玉吉是经历过这样心境转变之人,她清楚期间所经历的无助和失望,毕竟那个掌握了他们生杀大权和未来明日的,是本该疼爱庇护他们的父亲……
“大哥,不如去到各郡看看后再做决定。”萧玉吉用近乎哀求的语调说出最后的请求,连她自己都当了真,仿佛不只是心计的较量,而是真的在说服至亲悬崖勒马,“若是几个哥哥真有不妥之处,再提无妨,若是无有,就当是真的在妹妹这里听了段史趣,回去当做谈资也未尝不可。”
她看上去的诚挚使人动容,萧秩回过来身,再次握住萧玉吉的手,哽咽道:“大哥答应你……不会贸然破坏咱们的手足之情,我的傻妹妹……你这样纯善,大哥如何放心你在这虎狼之地多待下去?你千万别掉以轻心,你以为你是在慈悲为怀,却不知豺狼或许早早就将贪婪的眼珠围着你转了,你要慎之又慎,我们生在了帝王家的孩子,没有别的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