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诚服,他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在憔悴的面容之上。
萧玉吉也听得钦佩不已,她自己也细想了想,开口道:“兄长,既然如此,那等圣旨到达良慈郡的那日,由妹妹护送你启程返回京师,到时候再由我亲自面见父皇陈情,为你做个旁证。”
孟苍舒当时就想说不,可他还足够理智,知道小公主这是稳妥的安排,且能让自己的计策效能最大化,但他没有说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不愿意。
这时他微微张着嘴,也说不出来一个反驳的字,倒是太子一口回绝道:“这不成,你要殚精竭虑的事那样多,我如何好麻烦你?这是什么哥哥?岂不让父皇更觉得我不够体量你的苦衷?”
“大哥都已经在我这里遇刺,我不说有罪,但终究是错,便是让我去入京师请罪也是应当,我不能让大哥一个人上路,万一再有人造事,大哥如何拖着伤体应对?若真出了事,我这个意味躲懒怕事的妹妹也不必活了。就这样安排,我今夜就写上表递交父皇,而后将郡内的事物交待旁人去忙。”
萧玉吉拿出那份说一不二的架势来,萧秩也没有办法,其实他心中也知这是个好法子。
于是他看向孟苍舒,心中又是喜欢此人能干,又是羡慕妹妹竟得如此良吏,他忽然开口道:“以孟刺史之才便是做个三公也未尝可知,这两千石亦是委屈了……敢问刺史一句,今后若有机缘,可愿为我东宫效命?”
孟苍舒心道你是失血过多又不是脑容量减少,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鬼话?
他瞥见萧玉吉难掩的慌乱,愠怒之余心中一暖,又沉下了心,含笑温和应答:“臣为官非一心以求贤路。臣生于战乱,经苦而成人,臣母随非死于战祸,却也是遭池鱼之殃而亡。臣求显闻达,不只是为殿前扬名,更想济世和民,好教天下再无战端离乱……良慈郡饱受荼毒,臣初至时,见此地孤儿寡母林林总总,尤其是那些苦命无依的孩子,仿佛是见了臣幼年那些同样困顿的玩伴……加之后来公主殿下的知遇之恩与通达之宏,使臣更明心志。若是未曾到此郡上,或许殿下这番话会使我豪情壮志燃燃入柴薪遇烛,但既已存志,不该因贵人之邀而擅忘擅断,此为君子所不为,还请太子殿下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