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太子装下了笼权的种子,他也是早有预谋。
但也是因为孟苍舒之前的出谋划策,让她能更早站在迄今为止最正确的一方,太子说话间时不时朝她投来感激的神情足以说明一切,至少在这场风波过后,她和弟弟以及良慈郡的安稳得以保障。
所以,她也必须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待太子萧秩说完,皇帝果然沉默良久,也不只是真的深思熟虑还是心怀愧意,只道:“便是你这样说,我也要让你弟弟入京问一问原委,不论如何都是他的手下做了怪,若是没有和你有碍,却也让你妹妹为难,难道阿吉不是他妹妹不成?”
“回父皇。”萧玉吉这时才第一次开口,“女儿替弟弟管纳良慈郡,也知为难,即便是再好的心,下面有一个人阳奉阴违狐假虎威的借势作乱,也都会算作咱们的头上,五哥未必就是罪魁,良慈郡诸事繁杂,教人看出谋利之地,说到底也有我这一趟归来没有安排好的过错。”
连萧秩都觉得妹妹仿佛忽然长进了,从前骑马射箭,待人冷厉又严正的女孩如今却忽然懂得迂回,可见世事艰难,磨人心智。
“你们都往好了想,是朕一直以来多多回护的缘故,岂不知如果……”皇帝萧蔚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用薄怒的语气接道,“如果真是有人想支走你妹妹好在良慈郡可胡作非为,仗着皇家亲缘嚣张行事,难不成良慈郡的官吏还能过问?就算问了,一句皇家之间早已议定的事,就能给人堵回来……你们没有过错,朕也不该让你们代为受过。既是如此,也该叫人回来问问了。郡邸一事朕会问问景司徒如何设置为上,你们二人且回去歇息,尤其是你,你是东宫,保重自身便是保重国本,切勿再操劳了。”
这番话就像是定心的丸药,重重坠入了萧秩的肺腑。
回去的路上,他对萧玉吉说道:“虽有遗憾,却也是我们称心如意,只是不知如何谢过你的这位刺史大人如此张良之计萧何之谋?”
萧玉吉本想说,你们让他老老实实在良慈郡做完想做的事就好了,可这句话却提醒了她。是了,人人都趁着这会儿风云骤变在为己而谋,唯独孟苍舒,始终在替她和良慈郡打算,却并未给自己争来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