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蜷曲手指,再一转头,眼中竟有了泪光,忽得执起孟苍舒的手道:“贤侄,我知旧日是我家对你和你爹有错处,教你如今仍心有芥蒂,可当下乃是国家大事,你我的私怨可否暂且搁置?哎……我也知道,自己没有这个嘴来说这件事,终究是我家对不起你们父子在先,你千万不要因为这恩怨而怨怼景司徒啊……司徒大人一直以来都是对你青睐有加,若是因我的过错致使你们二人有了不睦之处,又由此有碍国之要务,我不若死了好……今日犬子也在此,我们父子朝你一并陪不是了!还请你大人大量,千万不要因此牵碍景司徒,也以大局为重啊……”
说罢,孟桓松开孟苍舒的手,又拉上不情不愿的儿子,竟朝孟苍舒跪拜下去。
孟苍舒平静且快速出手,孟子升这一头是实实在在被亲爹给按在地上磕出了声响,但孟桓却被孟苍舒扶住,他气得几乎睚眦欲裂,谁知不等孟苍舒开口,就听景虔急切道:“什么胡话,你是急疯了!孟贤侄从不是这小器量的孩子,你平日里又是如何与我夸他的?你们两家的事我也知晓一些,不过孟贤侄你也放心,你抵京之前,我也已派大司徒府快马去良慈郡请你父亲入京,你们两家一道将话说开,都是一家人,一样的血脉,怎就要结仇呢?这样对你们都好,咱们以后共襄国是,也该亲热如一家才对。”
第88章
孟苍舒静静听着, 待他们将话说完,才开口:“家父在此次入京启程前方才抵达良慈郡,看来我们郡衙的车马还是比不过长辈们的耳目脚程快,想来晚辈入城几位大人也是早有耳闻, 今日没有怪罪晚辈迟迟拜见的失礼之过, 是几位大人大量了。”
优雅的歉意背后带着尖锐的刺, 饶是景虔,面色都僵了一僵。
被威胁的年轻人还是面带温婉微笑, 仿佛真的正在因失礼而自责,又仿佛根本没理解方才那句话中威胁的真正含义。
“你不是出了名的孝子么?怎么这时候……”
“住口!”
孟子升的话被孟桓怒而打断,他阴刻的笑容还在脸上, 猝不及防被父亲这样一说,脸上顿时没了光彩又怒不敢言。
孟苍舒的目光第一次落在这位远房的堂哥面容上,他忽然回忆起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其实说起来,这次或许还更不愉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