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玦很快就办好了事情，父女俩也不在山庄久留，钱无谓安排了马车送他们父女俩，被燕玦拒绝，于是他们便在门口道别。

“燕公子，小小姐，请稍等。”侍女阿蝉从远处匆匆赶来，“这是我们小公子送给小小姐的礼物，小公子说未能尽地主之谊招待小小姐，十分抱歉。”说着阿蝉递过来一只木头做的小鸟。

燕玦听闻后眉毛微挑，朝钱无谓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而后又见女儿对小木鸟很感兴趣的样子，便对燕明月说道：“喜欢就收下吧。”

燕明月抬头看看燕玦，观察爹爹没有任何不快，便欢欢喜喜地收下了小木鸟，她很开心地说：“哥哥，谢谢。”

“奴婢会替您转达的。”阿蝉笑着说道。

“告辞。”燕玦对钱无谓说道。

“多谢，保重。”钱无谓很郑重的说。

“走咯！”燕玦一把捞起女儿，抱在怀里，朝着山脚下走去，他的侍卫则不远不近的跟着，慢慢的隐身，并不打扰父女俩相处。

“爹爹，你看！”燕明月惊呼，“小鸟会飞！”她手里抓着小木鸟，佯作飞起来的模样，对小木鸟爱不释手。

“芽芽想要飞起来吗？”燕玦看着女儿，朗声笑问道。

“要！飞飞！芽芽飞！”燕明月更加兴奋了。

“好！芽芽可要抓紧了，爹爹带你飞咯！”

燕玦施展起轻功，带着女儿飞向山脚，留下父女俩的笑声和一地轻烟，以及身后钱无谓羡慕的眼神。

有时候人啊，身份不同，身上背负的东西也不一样，身后没有人支持着，每一步路都会走得异常艰难，一如他和燕玦。

钱无谓垂眸掩下眼底的落寞，对阿蝉淡淡说道：“回去吧，关闭山门。”

钱氏山庄的大门缓缓关上，山间晨雾已渐渐散去，阳光开始挥洒大地，渐渐回暖，山庄门前大树依旧茂密，阳光没有穿透树叶之前，依旧冷清。

钱净院内。

钱净屋里，一大一小面对面站着。

“跪下！”

“我没有错。”钱净带着倔强的声音响起。

“不听命令，擅自闯出院门，这便是你的错！”钱无谓怒极。

“我只是想要出去透气，顺便喂鱼。”

“喂鱼你喂到花园湖心亭去了？你的后院那片湖比花园还要大！”

“我跟那个小女娃只是偶然撞见。”

“偶然撞见你还派阿蝉送你亲手做的小木鸟过去？”

钱净沉默。

“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是吗？”钱无谓说话愈发大声，“你就这样出现在人前，你的小命不想要了是吗？”

“我只是想帮你。”钱净小声说道，眼神却很坚定，“你一个人太辛苦，我想帮你。”

钱无谓身上的火气一下子熄灭了，他转身望向外面的天，“我也不需要你帮。”他声音沙哑道。

钱净的头垂下去双手揪着衣角，声音更小了：“是因为我没用吗？”

“不，是我没用。”钱无谓自嘲苦笑道。

若不是他自己没有用，是废物，又何至于每当山庄有客时，便要将钱净藏起来，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又何曾公平？

“你先好好休息。”

屋外，侍女阿蝉跪在外面，钱无谓出来时，冷声道：“自己下去找管家领罚，这种事我不希望再发生。”

“是，属下知错。”阿蝉伏跪在地上，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