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还是苦的,但没有刚刚直冲天灵盖的那么苦了。
加了糖粉的药苦中带甜,咽下去以后在嗓子留下一股薄荷的凉意,好像嗓子也舒服一些了。
只要不是很苦的药,燕明月都喝得很爽快,没一会儿药汤见底,燕玦拿着帕子给女儿擦干净留在脸颊的药汤。
“好娃娃!喝药真利落!”老大夫笑眯眯夸赞燕明月,燕明月看着他笑了一下,仍然嘶哑着声音,笑着道谢:“谢谢爷爷。”
“好孩子!”老大夫笑说道。
“大夫,请问刚刚的糖粉是否还有?晚辈想跟您买一些。”燕玦抱着女儿站起身,问道。
“有!”老大夫爽快说道,“一包一两银子。”
“周始。”燕玦眼神示意周始,“您有多少,晚辈都买了。”
周始从身上掏出两锭金子和一颗夜明珠、一颗罕见的红宝石:“不知这些够不够?”
冰儿缓缓张大了嘴巴,好有钱啊!
老大夫摆摆手,嫌弃道:“不要不要,糖粉限购两包,两包二两银子,多要不卖。你们买完了,我们街坊邻居的孩子生病喝苦药就没有糖了。”
“是晚辈思虑不周,唐突了。”燕玦带着歉意说道,“周始,给大夫二两银子。”
“不碍事。”老大夫摆手,“冰儿,去后院药房拿两包糖粉。”
“诶!”冰儿应声道,跑去后院。
老大夫目光又转到燕明月身上,见她神采奕奕的样子,惊奇道:“你这女娃娃精神真好,寻常孩子喝了我的药,没一会儿就困了,你倒是不同。”
燕玦听了老大夫的话,思索了一下,小心问道:“大夫,她这个样子可是有异?”
老大夫抬手又为燕明月仔仔细细把了脉,沉思。
燕玦顿时有点紧张,就怕女儿有个万一。
“如何?”燕玦紧张问道。
“这女娃娃的脉象确实与寻常孩子不一样。”老大夫看向燕玦,略带歉意,“可惜老夫医术不精,探不出是何原因,你们还是早些找个好的大夫看看吧。”
“多谢。”燕玦感激。
“还有。”老大夫顿了一下,“可要仔细护着这个女娃娃,她的心脉似有损伤,但又不甚明显,切记不可受太大惊吓。”
“是,晚辈记下了。”燕玦说道。
芽芽心脉有异,当初楚凌并没有告知他。
冰儿从后院药房回来,周始接过两包糖粉,老大夫叮嘱道:“糖粉虽好,但也不能多放,如果女娃娃晚上休息有咳嗽,可拿一勺糖粉就温水化开服下,纸包里有配好的小木勺。”
燕玦点头,这么晚了不便再叨扰,就同祖孙俩道别。
老大夫让冰儿人到门口,然后让她关好门,并且叮嘱再有人来不能再开门,明早不要来打扰他,老了,睡眠不足很是头疼。
燕玦抱着女儿,周始在身后警戒,三人回到客栈,燕明月早在回来的路上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回到客栈厢房的那一刻,燕明月眼皮子终于撑不住,合上了眼沉沉睡去。
燕玦小心地把女儿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到外间木榻上休息,可他怎么也睡不着,女儿还有些低烧,他睡不安稳,索性不睡了,隔半个时辰去探一下女儿额头的温度。
终于在天将明时,燕明月的烧终于退了,燕玦悬着的心终于能放下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