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玦和燕明月回去当晚,远远就在门口瞧见了连清。
燕玦垂眸,想着连清此次出现的目的。
父女两人下了马车之后,连清缓步上前,行礼:“瑞王爷,长乐郡主。”
“连女官,不知深夜到访,有何要事?”燕玦回礼,问道。
“陛下有旨,宣钱无谓钱净明日辰时进宫。”连清缓缓说出女帝的旨意,其实燕玦他们一出门,女帝就知晓了他们的去向,掐着时辰让她来堵燕玦的门,不然这父女俩晚上回府之后府门紧闭,任谁敲门都不会开门的。
“钱无谓钱净?叔侄两人都要一起吗?”燕玦很疑惑。
“是。”连清说。
“我知晓了,辛苦连女官跑这一趟。”燕玦说。
“这都是臣分内之事,谈何辛苦。”连清作揖告辞,“陛下旨意已经传达,臣这便回去复命了。”
“慢走。”燕玦作揖回礼。
连清走后,燕玦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钱无谓钱净此行,恐怕凶多吉少。
燕歌此次明着召见钱无谓的目的,燕玦不清楚,但他知道,钱无谓非常需要亲自面见女帝的机会,如今机会主动送上门了,燕玦赶紧将这个消息传信给钱无谓。
翌日,辰时。
钱无谓和钱净到达宫城门口,连清早早就等在了那里。
互相行礼后,连清请他们上了轿子,说道:“陛下特允二位乘轿子到晋华宫。时间也快些。”免得浪费了时间。
钱无谓道谢,带着钱净上了轿子,坐稳后,钱净垂眸看看自己的双腿,平静的小脸上不喜不怒,让人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
一路上,钱无谓看着宫城的景致,一路上没见到什么人,倒是比以前清冷了许多。
“叔叔以前来过皇宫吗?”钱净见一路上钱无谓一直掀帘子看外面,问道。
“来过。”钱无谓没有回头,好似陷入了回忆里,“叔叔小时候跟着你爹爹来过几次皇宫,那时候皇宫里热闹极了,并没有像今日一样冷清,坐了这么久的轿子除了带我们进来的人,其余一个人也没有见到。”
“是么。”钱净低声说道,“那么叔叔怀念以前吗?”
“也许是怀念的吧,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再怀念再想回到以前的日子有什么用呢,再也回不去了。”钱无谓感叹。
他们都要被迫向前看。
“钱公子,到了,请下轿。”连清清脆的声音在轿外响起。
时隔多年,他终于又重新回来了。
“陛下,人带到了。”连清将两人引进晋华殿,便退出殿外,紧闭殿门。
钱无谓环顾四周,这才惊觉,原来不是保护女帝的暗卫隐去了气息,而是这里根本没有安排暗卫保护。
“草民钱无谓携侄儿钱净拜见陛下。”钱无谓带着钱净行礼,钱净今日没有坐轮椅没有倚靠手杖,光靠双腿行动有些不便。
“平身吧。”燕歌淡声说道,“你们两人都坐下吧。”
燕歌指着旁边摆放的两个座位说道。
“谢陛下。”钱无谓也不推辞,带着钱净坐下。
“你此行进京的目的我清楚。”燕歌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聊起今日的话题。
“那草民恳请陛下,撤了在整个燕国内对钱家的掣肘。”既然女帝直至话题,他也不再聊那些虚的,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可以。”燕歌背对着他们,看不清表情,淡声说道。
钱无谓抬眼,目光直视女帝,呆愣了许久,简直不可置信!就这么容易吗?
随后钱无谓回应燕歌的,就是长久的沉默。
燕歌正等着他的下文,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既然你不愿的话,那么朕······”
“草民谢陛下隆恩!”钱无谓回过神,当即激动跪拜。
钱净面无表情的看着叔叔的动作、听着两人的对话。
“你们钱家朕不会再打压,十年的打压掣肘,也够了。”燕歌淡淡说道,不知她想起了什么,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意,“但是你要记住,从此以后,燕家与钱家,再无瓜葛。”
女帝说的是燕家与钱家,钱净注意到了,为何?
而钱无谓因女帝的许诺,仿佛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担子已经松开放下,太过激动,虽然注意到了这几个关键的字,但是没有往下深想,也由不得他往下深想了,多年夙愿,今日终于实现。
燕歌没有理会钱无谓的激动癫狂,转过身来将目光投在钱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