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沉默着不说话。
“金逸。”燕玦忽然说出黑衣人的名字。“你何必为了这么一个无能的君主,搭上自己的性命。”燕玦叹息。
金逸眼睫微颤,说道:“要杀要剐随你,叫我背叛君主,绝无可能。”
“真是一个忠心之人,我不杀你,只要你告诉我背后真正主谋之人,我就放你回去和你的妻子团聚。”燕玦缓声说道。
“呵~”金逸忽而轻笑,“我凭什么信你,当年不信你,今日依旧不会信你,别在我身上浪费 时间了。”金逸轻轻笑着说,笑声中带着一丝轻嘲和挑衅。
“你不说,我迟早都会查到。”燕玦说,“你若要寻死,本王成全你。”
燕玦说完不愿再在这里耗费时间,抬步离开,只是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了下来,喃喃说:“若她知晓是我杀了你,那该会有多伤心。”说完燕玦便快步走出了地牢。
“呵~”金逸又是发出一声轻嘲,“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他人。
夜幕降临,寂静的牢房中再次响起脚步声。
周始拿着一个瓷瓶走到金逸跟前,道:“奉王爷之命,我等前来送你上路,王爷仁慈,特意让我们留你全尸。”
此时的金逸已经虚弱到扯不出一丝笑意,却还是努力攒足力气,轻轻道出两个字:“多谢。”
周始将瓷瓶里的药给金逸喂下,很快,金逸就没有了生息。
“抬出去吧,王爷让我们将他拉到京城郊外,找个林子埋了。”周始指挥侍卫们。
傍晚时分,周始回王府复命。
“送出去了?”燕玦问道。
“是,送出去了,至于他们那边的人什么时候赶到,赶到的时候他还有没有命,那就全看他的造化了。”周始说道,复又疑惑问道,“王爷为何要留这楚国的杀手一条性命?”
“约莫,是为了不让她伤心吧。”燕玦怅然说道。
周始立刻闭嘴,他知晓燕玦口中说的“她”是谁,于是选择不再接话。
翌日晌午。
燕玦今日不当值,睡了个好觉,起来后就去看望女儿。周始跟随左右。
燕明月的院子里,李冰儿正在教燕明月认药材。
“这是当归。”李冰儿耐心且温柔的教燕明月认药材,“这是白芷,这是决明子······”李冰儿将药材一一摆出,教燕明月认识。
“芽芽。”燕玦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燕明月看见爹爹,惊喜万分,爹爹已经好几日没有来看她了。燕明月惊喜的扑进爹爹的怀中,撒娇直喊“爹爹”。
燕玦抱起女儿,坐下来,宠溺问道:“芽芽在做什么?”
燕明月指了指桌上的药材,回复道:“冰儿姐姐在教我认药材。”然后又看了眼李冰儿。
此时李冰儿的眼神一直在周始身上,周始亦在看着李冰儿,燕明月敏感的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不是尴尬,而是暧昧。燕明月摸摸鼻子,心想,这两人该不会看对眼了吧,嘿嘿。
燕玦忽然抬手对着女儿轻敲栗子。
燕明月摸摸脑袋瓜眨巴着眼睛疑惑的看向她爹,有什么事?
燕玦轻笑说道:“小孩子家家,别老是关注一些有的没的。”
燕明月扁扁嘴吧,心想,那些才不是有的没的。
燕玦摆摆手,冲着李冰儿和周始说道:“你们俩先出去吧。”话毕,李冰儿和周始一齐告退。
燕明月继续摆弄桌上的药材,燕玦再将女儿手中的药材扔回桌上,道:“今日晒太阳就到此结束吧,外面风大天寒,回屋去。”
“喔。”燕明月垂头应声道,爹爹管的她越发严了。
燕明月生病的这些日子,女帝曾来看过一次,林扬和林羽听闻她生病了也来看望过她,顾长空和柳静儿也来过,唯独顾青,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居然一次也没有来过,燕明月心里吐槽,活的跟小姑娘似的。
这是燕明月回到爹爹身边以来,生的第二次大病,将养的时间特别长,稍不注意吹风就容易病上加病,一到夜里,咳嗽加剧,有时咳得厉害,好似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才罢休。
燕玦为此很是焦虑,他请李冰儿暂且先不着急回东街的家,留下来帮助燕明月调理身体。
李冰儿对于这些付报酬的工作欣然答应,钱嘛,自然是越多越好。谁知道,这一住就住到了除夕。
燕明月的身体越发不好,可按理说她体内余毒已清,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