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却是不动声色地继续听着，以他对曹远洲的判断，曹远洲道听途说，盲目相信一个疯子的可行性，不大。

曹远洲面色如常，继续说道：“他所言之语，虽大多难以理解，但听得多了，还是能发现有些信息的蛛丝马迹。”

“比方说，他说一直在做梦，一会儿是美梦，想留在梦中留不了。一会儿又变成了噩梦，想离开也离开不得。梦中既能遇到很多队友，还能遇到很多妖怪，杀妖怪杀得很惬意。”

听到此处，杨龙儿还是有些失望：“就是这些东西啊？那怎么唯独就他一个人，逃回来了呀？”

“目前已得到的信息就是这样。我们判断，此人与其队友在事发之地，被‘混沌族’通过梦境给控制了。并且还可能发生了，自相残杀的情况。”

“曹典尉何有此言？”

秦方有些疑惑，这自相残杀是如何判断出来的？

“此事不是因此人的言语推断而出的，其中缘由，与发现此人时，此人的外貌衣着有关。”

“这个人的外貌怎么了？”杨龙儿立即来劲儿了，好奇问道。

“初见此人时，此人满身皆黑。离近一看，却是浑身浴血，因血迹已干，且混杂了泥土灰尘，所以显现出黑色。”

“那也不能因为他浑身是血，就说他和队友自相残杀了吧？这血，不能是别人，或者动物牲畜的吗？”

杨龙儿对曹远洲的说法儿产生了怀疑。

“女侠可能有所不知，但凡发生过人口集体失踪之事的地方，莫说是人，只要是地上跑的动物牲畜，一概会消失不见。所以，此人身上这血，不可能来自于当地的人或者动物。”

“那，会不会是‘混沌族’之人的？”虽然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但是杨龙儿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因为到现在，我们不但不知‘混沌族’人的外貌长相，更是连其是不是人，身体之内流淌的是不是血，都不确定。”

“再者，即使‘混沌族’的人有肉体，但以此人之力，也万难伤其分毫，致其流血。”

听完曹远洲的分析，杨龙儿低头沉思道：“对啊，有道理。如果这人自己没有受伤，那这人身上的血，就只能是……”

说到一半，杨龙儿突然大叫一声：“啊，这也太可怕了吧！这‘混沌族’不但能控制影子伤人，竟然还能通过控制人做梦，让人自相残杀？”

“女侠所言甚是。我队来此之前，虽然已对‘混沌族’通过梦境控制人有所防备，但并不知道它们还能控制影子，所以……哎！”

说到此处，看着仅剩的自己和肖向同二人，曹远洲重重地叹了口气。

秦方的心里也是有些沉重，看来这‘混沌族’的诡异，确实如传言那般，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让人防不胜防。

叹过气后，曹远洲的语调也提高了几分：

“不过，好在今日得遇二位恩人出手相助，否则，今日我等恐无一幸免。我等之命算不得什么，但事关‘混沌族’的信息却是非常重要，今日如能顺利将此信息带回，虽然损失惨重，但也算我等不辱使命，对得起自己的职责了。”

秦方有感于曹远洲身上表现出的这种军人的坚毅和执着，诚心说道：“曹典尉尽心尽责，明明已知此处凶险，仍义无反顾冒险前来，让人钦佩。”

“恩人谬赞了。不知两位恩人为何此时来到这此处？”曹远洲苦笑一声，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二人本要赶去石川，路过附近永丰镇时，偶然听闻此处之事，便好奇前来查看一番。既然此地不宜多待，我二人即将马上离开，继续赶路。”

可能是对曹远洲的身份和行为产生了认可，秦方便也没有隐瞒什么。

听闻秦方所言，曹远洲的瞳孔放大了一些，紧盯着秦方这边问道：

“二位恩人要去石川？以二位的通天本领，莫不是要去参加临仙阁的比武联盟大会？”

秦方有些好奇，不知道曹远洲为何对自己二人是不是要去石川参加大会，表现得如此在意。

“我二人正有此意，曹典尉也知晓大会之事？”

曹远洲闻言大喜：“石川属我灵龙国疆土范围，临仙阁是我国内第一大门派，此次举办如此盛事，我等自然知晓。”

“既是如此，是当知晓。”秦方点了点头。

“二位恩人能光临大会，是我灵龙国的荣幸。此处有一块腰牌，希望恩人能够收下，或可便于二位到达石川后的行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