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拴住她两只脚,这样一来,每次迈步的距离固定,快一点就会……
“哎呦,我的脑袋!”叶央已经记不得自己第几次摔倒了,连屋子角落摆着的冰盆里都只剩一滩水,她揉着额头,在云枝的帮助下从地上爬起来,怏怏地坐在矮凳上,“再摔下去,我脑袋都傻了,日后还怎么看书写字?”
叶老夫人突然想起了什么,恍然道:“云枝,去大郎书房里拿几本诗词来,然后去我房里拿本《女经》,免得明日太后和阿央说话,她再一问三不知!”
什么,又多了文化课程?
叶央还没来得及阻止,云枝就很利落地出了门,不多时回来,怀里抱着厚厚的一叠子书,让人将茶具挪到一边把书放在圆桌上。
“……这么多?”叶央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大部分都是她不熟悉的诗词,背起来很难,“一天之内,孙女可绝对记不住的。”
叶老夫人也觉得难为人了,于是放宽对叶央的要求,改口道:“不要求你全部记住,看个熟练便好,有些名句要记得,《女经》也得好好读读。”
缩减了一些工作量,剩下的依旧不少。叶央叹了口气,脸颊本身就没什么婴儿肥,露出愁容更像个大人,“祖母,咱们家不是专门出将才么,女经里的什么三从四德,真的适用?”
将门家族,世代无论儿子还是儿媳妇,都不是好招惹的。叶央七岁策马横穿西市,闹得一路人仰马翻,往上可以追溯到她娘在西疆战事初起时,同丈夫一起奔赴战场,再往上还能追溯到她祖母在闺中弓术无双百步穿杨,让某位小将军倾慕不已——顺便一提,当年那位小将军就是后来死在南疆的叶央她祖父。
“这么说,你是觉得我们将门虎女,就该有别于那些娇弱文雅的世家女子,不该去学那《女经》?”叶老夫人颇有兴味地看着孙女。
叶央不知道祖母现在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于是实话实说:“孙女觉得吧,自从新朝建立,许多不必要的繁文缛节得以废除,这是好事。为何只有《女经》而没有《男经》,为何女子不能行商入仕?这对我们来说,实在太不公平了……”
“荒谬!”叶老夫人同她对坐,一拍桌子震得另一边的叶央都跟着茶碗抖了抖,“果然在西疆长了胆子,连这种话都敢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