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近战才是最可行的办法了。
无数个不好的消息里,唯一的好消息是防守战中大祁将士的伤亡率很低,这让她稍微宽心了一些。
大半将士驻扎内外城郭之间的空地上,一部分住在内城边缘,叶央轻车熟路地往内城的一个小院子里走去,商从谨因为怕配方泄露,只带着几个亲信将硝石硫磺混合,是在配制火药。
“省省吧,邱老将军说马上回下雨,再多的火药都起不到作用。”叶央还穿着战时的轻甲,垂头丧气地闯进来,“我们做不出能防水的引线,再说水汽弥漫空气潮湿,火药也发挥不了作用。”
就像临出门时扭了脚,一桌子山珍海味突然被扬了沙子,着实让人沮丧。
商从谨没有丝毫王爷的架势,正半跪在地上将油布上的粉末收集起来,和普通士兵没什么区别,闻言道:“材料都弄来了,总不好半途而废。”
他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贵为皇子却因为拥有的不多,所以相当执着。
“没用。”叶央丢下两个字,在商从谨旁边蹲下,嗅到火药的气味刺得脑仁儿疼,闭上眼伸手掐了掐眉心,“……没用啊。”
商从谨一言不发,沉默着把手头剩余的工作完成,撑着地面站起来,他这个年纪的男子已经有了成人的模样,眉眼长开褪去稚气,对叶央说话时有了几分教训的意思,“在库支来之前,总能有办法的。”
“没有办法了!”不知道为何叶央突然暴怒,下意识觉得旁人能说些不疼不痒的话安慰自己,商从谨却不行,登时站起来双手扣住他肩膀怒道,“没有办法!斥候来报说库支在雁冢关口扎营,越来越多的敌军进入关内,我们只能一刀一枪地去拼了!”
商从谨没有动作,在空中捕捉到她的目光,牢牢地看住,“……那就拼啊。”
“这不是我们的强项,而是敌人的!我问过邱老将军,也看过爹爹的手札,从建朝前我们和库支马战就几乎……没有赢过。”叶央吼着吼着就心虚下来,不再同他对视,商从谨的眼睛漆黑发亮,看久了会发现他眼底澄澈一片,是隐藏在杀伐之气下的柔软。
“可曾经雁回长廊还是属于我们的,库支也被打得消停过几年。在你把火药制成武器前,所有的将士们都是如此拼杀出来,我们也赢过!”眼神柔软声音坚定,商从谨像哄着背不好诗文的孩子一样,又比单纯的哄小孩子多了几分信任,“你已经做到了,在大祁历史上,还没有哪一场战役伤亡率如此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