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祁一开科举,从寒士中选拔人才,已经动摇了他们的地位,有几家心生不满的也不足为奇。
最明显的证据便是叶央。
她既然是女子,连平民出身的官员都有可能被世家拉拢,但她绝对不会,想要在官场行走只能依仗圣上,说是位孤臣也不为过。
一颗完全不能为己所用的棋子,世家们肯定看不顺眼了。固然有杜家王家那种早早向新帝表忠心的,但更多门阀依然保持着高傲矜持,想令皇帝向他们低头。
商从谨一连说了几个不怎么听话的姓氏,其中就有不少弹劾过叶央的,让她多加留心,最好找借口带上素和炤会一会他们,素和炤自称被挟持的时候记住了那些人的声音,虽然没看清脸,但有一丝希望也是好的。
“此事需从长计议,若敌人沉不住气,明日就举兵,倒也好了。”敢攻入京城,不从西北边走还好,只要一踏入神策军的戍守范围,管教他们不能活着离开,已经将近子时,叶央掐了掐眉心,让众人都各自去歇息。
三个病号身体都不怎么好,素和炤老大不乐意地回了自己的不怎么暖和的小屋子,商从谨却说还要回府,否则麻烦会更多,顺便能帮忙留意一下世家的动向,便告辞了。
他是乘马车来的,还能在车上睡一觉,叶央点点头准备歇息,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是没有把他当王爷。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大抵如此罢。刚刚让众人离开时,说话语气就像他是自己的部下。
“等等!”她追上商从谨的脚步,“我送你。”
“你的内伤更不易治愈,还是回去早日睡下。另外……胡人的使团似乎和父皇达成了什么协议,关于击退库支的,你试试,能否从英嘉公主那里打听出来。”檐下挂着灯笼发出晕黄的光,商从谨在正屋门口顿住脚步,把她拦下,“只怕两件事撞在一起,库支攻打,反贼举兵。”
叶央早有此担心,点头道:“西疆外那颗毒瘤不得不除,哪怕借助胡人的力量,也要将战事尽快解决!对了,你说会找些记载库支的书籍看,我托的事,有结果了么?”
商从谨略一思索,回答道:“给我看的那张图样吗……暂时还没找到它象征的意义,但我觉得,身上有如此图案的人,在库支的地位不会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