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二郎一脸苦相,整整齐齐地头发垂下几缕,喘匀了气就抱怨:“英嘉公主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妹子我要在你这里躲一躲,明日也不回去了!”
“英嘉?”叶央一愣,纳闷这两个人怎么会扯上关系,“她不是回使馆……啊!”
她这才反应过来,公主第一次来府上是翻墙头,之后几次都是走正门,让人迎进来的。不过也只草草拜访了祖母和大嫂等女眷,和她家几位兄长不怎么熟悉。叶二郎人在礼部,又和鸿胪寺共同负责接待使团,在府中没怎么见过英嘉,想来在使馆熟悉她也不足为奇。
“公主她……她她她……”叶二郎说得断断续续,末了一跺脚一捂脸,开始娇羞,“她,轻薄于我!”
叶央差点咬着舌头,“你可真有本事,连公主都敢下手!”
“听到哪里去了!”叶二郎凑上来一张和她有七分相似的脸,这么离近比较,兄妹俩个头都差不多高了,“是她轻薄我,轻薄我!”
商从谨开始闷笑,牵动伤口后笑声变成了咳嗽,叶央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让怀王殿下给二哥个面子,追问道:“英嘉张扬,却不是任性无理之辈,你们怎么了?”
叶二郎脸色突变,把嘴闭得牢牢的,打死不开口。
要怎么跟妹妹说,自己只不过和公主热络了几句话就反被调戏,才不丢人呢?
“既然来了,便在这里待一晚罢。”他不想回答,叶央只好偷笑着让二哥留下,“不过只能住他们值岗暂休的地方,军校里面不能久待。”
条件苛刻,叶二郎并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叶央本以为他不会同意,没想到叶二郎点头不迭,“给床褥子就行,别管我住哪儿了,宁可在外面冻一宿。”
甘愿吃苦也不回家,看来事态的确严重。叶央笑得意味深长,把叶二郎盯得全身发毛,却没说什么,和商从谨一起去和黄骠马套近乎了。
那匹马灵性十足,隔了这么久还记得叶央,不过没再尥蹶子,抖着鬃毛总马厩里跳出来,满脸写着:“你们这小地方困不住我,大爷不爱计较,才在里头呆一呆。”
在他们闲着的时候,神策军忙得很,将军校上下洒扫一遍,处处透着干净,新建的瓦房也脏不到哪儿去,一行人热热闹闹的,年味儿比外面还浓。军校内部不宜生火,东西便挪到了外头的荒地上,只留下值岗的守夜,眼下已有李校尉带着人,三三两两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