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涧。
水流如脱缰野马般湍急,由北向南纵贯整个仙岛,它的身姿蜿蜒曲折,宛如一条沉睡在震泽湖中的巨龙,以仙岛的七十二峰隐藏着自己的身躯。
李不凡在即将落入卧龙涧的那一刻,全力施展五岳朝宗,体内的真气如汹涌的波涛般涌出,将周围的岩土紧紧裹附在自己的身体上,形成了一层坚不可摧的护盾。
狼王反噬内甲闪耀着神秘的光芒,与岩土护盾相互辉映,仿佛在诉说着他不屈的意志。
然而,尽管有如此强大的防护,他依然遭受了重创,身体失去了知觉,意识渐渐模糊。
湍急的水流如凶猛的巨兽,无情地将他冲离了仙岛,带入了波涛汹涌的震泽湖中。
他的身体随波逐流,渐行渐远,仿佛命运的大手将他带向了未知的彼岸。
当项炎心急如焚地赶到时,眼前只有空荡荡的卧龙涧,李不凡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项炎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撕裂。
他气得直吹嘴角那红色的胡须,那红色的胡须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愤怒,在风中剧烈地颤抖着。
项炎的心中涌起无尽的懊悔,他恨自己没能在李不凡落水之前及时赶到,让眼看就要到手的宝贝与自己失之交臂。
当初项炎眼睁睁地看着孙子项羽离自己而去,步入凡世,却无能为力,他的心中满是痛苦和自责。他曾发誓要帮助项羽重返仙门,然而如今却未能夺得李不凡身上的玉简,这让他感到无助和愤恨。
他仰望着天空,发出一声长啸,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愤怒,在山谷中回荡不息,仿佛要将他的哀愁传递给整个天地,每一个音符都承载着他对项羽的思念,对失去机会的悔恨,以及对命运的不甘。
项炎沿着卧龙涧一路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希望和坚持,然而,当他飞到卧龙涧出口时,心中的希望彻底破灭,他感到自己的努力都化为了泡影。
这一路走来他并没有看到一丝李不凡的踪迹。
项炎带着满心的疲惫和失望,缓缓返回太虚殿。
半月之后,一支庞大的车队正缓慢地行驶在通往沛县的道路上。
车队的前方,有几名英姿飒爽的骑马壮士,他们是吕公花费重金招募的护卫,个个身怀绝技,神情严肃,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车队后方紧跟着十几辆装满货物的马车,由吕家的家丁们紧紧守护着。
这些货物是吕家的全部资产,承载着吕家的未来和希望。
车队的中间是几辆装饰精美的马车,其中几辆马车里坐着吕家的管家和女眷。
而在最华丽的那一辆马车内,坐着一位衣着华贵的老者和一名气质高雅的少女。
这位老者便是来自齐鲁之地的富商巨贾吕公,他面容慈祥,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忧虑,与他同车的少女,正是他的女儿吕雉。
此刻,吕雉忧心忡忡,她的目光充满了忧虑和关切,凝视着对面躺着的绿袍少年。
少年的模样清秀,却脸色惨白如纸,衣衫褴褛,仿佛被风雨摧残的花朵,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那股被湖水浸泡的腥臭之味,不时地钻入她的鼻中,让她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
吕雉的心中充满了关切和怜悯,她轻轻地抚摸着少年的额头,仿佛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和脆弱,她的目光中流露出对少年命运的深深担忧,仿佛在问:“你还能撑下去吗?”
吕公明白女儿的善良和同情心,他看着吕雉,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和无奈。
他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雉儿,你要明白我们此番跋山涉水,不远千里迁往沛县,可不是为了游山玩水。黑龙会的人也许很快就要追上来了,我们的处境十分危险。沛县县令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只有到了那里,我们才能暂时安全。”
吕雉却反驳道:“父亲,但若我们见死不救,又怎能心安?这少年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吕公叹了口气,说:“雉儿,我知道你的心善,但我们自身难保,又如何能救得了他呢?”
吕雉咬了咬嘴唇,说:“父亲,救人救到底,我都将他从湖中捞上来了,自然是要把他救活的?”
吕公沉默了片刻,无奈地说:“好吧,那就希望他还能多活几日挺到我们抵达沛县。”
吕雉默默地点了点头,次凝视着绿袍少年,心中暗暗祈祷着:“希望你能坚持住,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