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一点,细心洗去依附在伤口上的火药残留,上药,包扎。态度强硬,动作却很温柔。
慕斯抿唇,看着手机光芒中映照出的水龙的脸颊,细长而灵活的手指,温柔的动作。一时间竟然有些想哭。“happy。”
“嗯?”
“其实之前一瞬间我以为我死定了。”
“胡说八道,哪那么容易死?但严格来说,听见枪声的时候,我也以为你死定了。本只是躲在这里看看情况,没多久就看见你跑了过来。你一个人杀来这里,是想要找死吗?”
“我是来寻求安慰的,不是来给你机会骂人的……但当时我真的以为我死定了。”
而慕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有这样大的胆子,面对十几人,十几把枪,为了一个女孩的生命,义无反顾。
现在想来,才隐隐有些后怕。
幸而,她活着。
女孩也活着。
“可是,happy,你知道那一刻我在想什么吗?”
“什么?”
“爹地,妈咪,艾琪,还有你那群有些奇怪但很有趣的朋友,我还欠着宁柠的钱……而且,我都……都,没和你有过真正的亲密关系,死了真是憋屈。”
水龙包扎伤口的手停了下来,他有气无力瞪了慕斯一眼,“你……被丽兰传染了?”
“什么意思?”
“丽兰经常对风龙说这种话。只不过说得通俗易懂点。”
“哇!——真有这么奔放的女生啊……”
“他就是个男人。”
“怎能这么说我们女汉子……再说,你不是说他把这种话说得更加通俗易懂吗?那我还是像个女的吧?”
水龙白了她一眼。
慕斯一直觉得自己还是比较矜持的。
至少不像丽兰哥那样豪迈。
但那一刻她似乎想通了。
矜持有用吗?大概有。也大概没有。
但在死前,心意却无法传达给重要的人,那是一件多么悲伤、又多么绝望的事?
“说来,为什么happy你会在这里啊?”
“我回去没见到你,你的手机放在床上,我查了你的浏览记录。但没想到你会还来冒这种险。莫名其妙从医院离开,莫名其妙跑来这种小岛!结果受了伤,还被人追杀!”
原来如此。
慕斯走的时候有些急,忙着拿装备,千叮咛万嘱咐自己别忘了有杨义生短信的手机,结果忘记了自己的手机……
这也不能说她马大哈,这只是习惯。
警队在执行抓捕行动的时候一般也不允许携带手机。
虽说水龙为何会这么巧出现的事情上还有很多疑点,但慕斯也顾不及多想,证据最重要。其他的事情,可以慢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