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长着黑色指甲的手,又把梦子的衣领整理了一下。
把外衣给梦子披上的时候, 大?概就和小时候用草席把梅和自己一起裹起来时是?一样的。
寒冷、饥饿、受伤和生病……这一切都是?致命的。
鬼当然不?会害怕雪。
妓夫太郎却习惯了,好像梅和梦子会被一团雪伤害般。
“嗯。”
梦子伸出手, 牵住妓夫太郎没有握着镰刀的那只手,因为微醺而带着轻微红晕的脸上, 露出了艳丽的微笑。
“饱餐了一顿呢……”她侧过头,看向快要把下巴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妓夫太郎。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侧头的动作让两人的脸颊和耳侧轻轻摩挲在一起, 发出皮肤摩擦时细微的“沙沙”声。
“小梅呢?”
也许是?因为听?到?梦子叫她的名字,粉色的缎带从妓夫太郎的背后血肉中钻出来,轻轻缠在梦子和妓夫太郎轻贴的手腕上。
枯瘦的青年看了眼,不?轻不?重地捉住缎带, 按回?了自己背部。
“白天的祭典偷偷喝了酒……现在睡得像小猪一样啊。”
像小猪……妓夫太郎和小梅真是?可爱啊。
“谢花没有喝酒吗?”
两个以血为食的鬼穿过人群,走在铺了一层雪的街道上。
双脚踩过地面的积雪, 特地用了会留下脚印的力度,雪层在木屐鞋底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散发着不?同的诱人的气?味,神情?好像都很模糊,只有身边的另一个存在是?清晰的。
“酒?”
乱乱的卷发下,黄色巩膜的眼睛轻轻瞥了她一眼,妓夫太郎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神色。
“懂行的妓夫可不?会让自己不?清醒,会欠下不?明不?白的债。”
梦子大?人的债,已经欠得够多?了啊……
妓夫太郎有点神经质地挠破了颈部,脖子的皮肤渗出血液,脸上却带着让人不?由自主?心生惧意的古怪笑容。
梦子大?人。
求求你……让我们兄妹,多?还一些时日才好啊……
“是?这样啊。”
梦子轻轻用手指贴了下发烫的脸颊,“我今天喝了不?少酒呢……看来要莫名其妙欠下很多?债了。该怎么办好呢。”
天空的乌云,挡住了月亮。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光线消失、变得更加昏暗的木屋巷子里,鬼的眼睛好像在发亮一样,带着莫名让人屏息的神采。
妓夫太郎看向了她。
像是?影子一样,无声无息地凑得很近。
“那样的话……”
湿热的气?息吹拂在耳朵上,他轻轻咬了下梦子的耳垂,“妓夫是?会趁机多?讨点债的,客人……”
……
寒椿的香气?,始终笼罩着梦子。
妓夫太郎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自己和小梅好像也被那种香气?浸泡着,渗进了骨缝里。
游郭长大?的、没人需要的收债妓夫和雏妓。
他和小梅也在梦子的手心变成了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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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吸食了大?量他人的血液。【血鬼术】+1]
从新?年的血宴中清醒过来,大?概是?两天后的傍晚。
拉开障子门,夕阳洒落在地面,把池塘的水面映照得像是?血色的镜子。
梦子披着寝衣,赤裸的双脚踩在木板上,走到?廊下。
“梦子大?人。”
一直等?在门边的人低声叫了她。
梦子侧过头,
“是?胀相啊。”
梦子看着一身深色狩衣的黑发青年,意识还有些朦胧地微笑着。
“你一直在等?我吗?”
从夕阳中现身的胀相,还是?那副有些淡淡忧郁的眉眼、不?太有干劲的样子,但胀相其实?有着十?分耿直的性格。
“是?的。”
他平静地垂下眼道:“我有话要对您说。”
唔。
梦子慢慢观察着他。
这个人、该不?会就这样硬生生在门口站了两天两夜吧……
“嗯……可以哦。”她慢慢拉上身后的障子门,赤脚踩进院子的草丛:“一起散步吧。”
胀相理所当然地跟在了后面。
鬼和咒胎的散步,和普通的走路不?太一样。
他们像风一样轻松地掠过屋顶和树梢,穿过结界,最后停留在高高的阁楼顶上。
巨大?的红色夕阳,将整个天空都染成绚丽的绯色,白鸟从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