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愣住:眼前的人个子不矮,可仔细一瞧还是能看出来,有些女人的模样。“你是他们的老大?”
“当然。”杜堂堂略一颔首,已经摆出了请指教的备战姿势。
她是个暴脾气,有着合同牵扯,牧祎再傲慢,也不能对她做些什么,可没必要连个小司机都要谦让。
今儿杜大小姐要是退了,说不定对方会觉得佣金花得不值,还不如露一手让这帮孙子长长见识,看看什么叫“Chinesekungfu”。
见杜堂堂有意请对方检验,司机也毫不客气,把墨镜从衣领上拽下来塞进口袋里,随意挥出一记直拳。
说着随意,拳头里的力道却没有减少半分。
杜堂堂向旁边移开一步,不慌不乱,闪电般伸出左手两根指头,死死夹住对方手腕下半寸,那里正好有根麻筋,被制住后整只手都使不上力气。
“噢——”她指头上的力道十足,司机吃痛,发出一声低呼。
被一个神秘的中国女人一招制住这种事,他这辈子都没想到过,说出去还不被同伴笑死?司机的拳头挣脱不出,干脆抬腿侧踢向她腰间。
杜堂堂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也勾起脚尖,用脚跟磕在他腿上,硬是压了下去,这才放开手,后退三步,说了句:“承让。”
她是用中文说的,司机当然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他被杜堂堂那一下磕得半条腿发麻,正忙着活动脚踝。
“不是小猫,是老虎。”
杜堂堂听到这句评价,满意了很多,又退回到人群里。
牧祎这时候才拎着她的行李走出来,伊文在后面跟着,当然没看到这一幕,她径直走到一辆车跟前,自己打开车门钻了进去,看都不看杜堂堂一眼。
“不好意思,久等了。”伊文的声音带着歉意。
杜堂堂了然地点头。她基本摸清了牧祎的性子,对方肯定是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愿意出来,为了避免距离过近带来的“细菌传染”。
杜家的保镖队坐上后面的那辆商务七座,由伊文开车,直奔洛杉矶市中心而去。
杜堂堂接过伊文开车前递来的一叠资料,翻了翻,全英文,字母七扭八拐,看着就头疼。她把资料收起来,对伊文道:“你先给我介绍一下情况吧。”
以比顿医疗的能力,获得政府的支援保护也不是难事,为什么非要跑这么远来到中国,找上杜氏?她早有疑问。
“两个月前,牧博士之前那位私人保镖,曾是一名军人。”伊文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杜堂堂,观察她的反应,“在开车送牧博士去实验室的时候,发生了一起车祸,他当场死亡。”
杜堂堂皱起眉头,“这是……交通意外吗?”
“起初我们也认为是这样,尤其是那位保镖跟在牧博士身边足有三年。”伊文轻轻摇头,停下车子等红灯,凝视着前面那辆车,“后来有足够的证据表明,那是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对方故意撞上迎面开来的一辆巴士。”
怪不得他们不敢用国内的人,无论新来的保镖是被收买还是有心人送来的钉子,下场都不是他们能承受起的。
杜堂堂明白了几分。
“幸运的是,牧博士坚持坐在车后座正中间的原则救了她。”说到这里,伊文笑了,“她没有受伤,去了中国休养。在中国的这段时间,她很安全,可也不得不回来工作了。”
所以才会找上杜家的公司。
杜堂堂在心底默默道:“在中国也没见得有多安全,我第一次见她就是打劫现场。”
不过多说多错,她没有把这句话告诉伊文。
“那么,我们的工作呢?”杜堂堂草草看过一遍资料,上面对保护的详细要求,半个字都没提。
伊文一拍方向盘,恍然大悟:“噢,我忘了把这个打印出来。”
如果身边的人都像他这么能干,杜堂堂也能理解为什么会性命堪忧了。
不过听完伊文的口述,这份工作倒也不难。她带来的六个人分成三组,轮流在比顿公司分部顶层的一间实验室值守,而杜堂堂本人的任务更加简单。
她只需要住进牧祎家里的一个房间,在牧祎上班时负责接送,外出时跟随就够了,其他时间都可以自由活动。据伊文透露,牧博士很少出门。
这样一来,牧祎在实验室和家中两点一线,两个点都有杜堂堂的人,看起来也十分安全。
但是,杜堂堂还是意识到,比顿公司在保护的,其实是两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