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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充满古典韵味的办公室里,一个神态自若的年长男人在钢琴键盘上轻盈地跃动着手指,流淌出优雅的旋律。
他身旁,一位神情故作冷峻的金发男子静静地站立,刚刚将手中的报告放下。
“还是[旅馆]?”弹琴的男子停下演奏,眉宇间流露出严肃的神色。
“没错,这次出现是在我们柯西辖区的南部森林,这已经是第四次记录了。而且,这次的两次实体化都是前所未有的。”金发男子回答道。
男人转过头,等待着金发男子的进一步汇报。
“[旅馆]出现时间很短,在观测人员靠近后消失了,目测大约五十米的距离。”金发男子叹了口气:“还是无法进行接触……”
男子闭上双眼,陷入了沉思,一旁的金发男子不禁感到有些紧张。
“布劳恩先生,还有一个消息。”金发男子打破了沉默
“说吧。”布劳恩睁开眼睛,平静地说道。
“[旅馆]出现的规律和我的推断已经基本吻合了。”
“是你提出的那个疯子杀人顺序的推论吧。”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轻笑着。
“没错,[旅馆]确实每次都是在他的案发现场出现的。”
“那下一个地点?你应该知道在哪儿吧?”
金发男子颔首回应道:“我现在就派人去那里尝试观察动向。”
“嗯,很好。”男人满意地点点头,“回来时,顺便给我带多带几份柯西馅饼。”
……
……
在昏暗的灯光下,这座被血色笼罩的宾馆显得更加阴森凄凉。
俄纳德大脑一片空白,他渴望拥有一个能让他继续行动下去的理由……
从陌生的环境醒来。
一封意义不明的信。
一位古怪举止的妇人。
一摊支离破碎的血肉。
不对!这一切都不对劲!这是什么鬼地方!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俄纳德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被血液浸透的衣服不断的在地板上溅起血花。
那粘稠腥臭的血液让他几乎窒息。
俄纳德冲到大门前,拼命的锤击着,每一次锤击大门,大脑都会受到一次强力混沌的冲击。
这间旅馆似乎为了阻止他离开,给予他精神上的重击,甚至能击破普通人的灵魂!
在冲击和摧残下,俄纳德的神经逐渐崩溃。
然而,正因为失去了理智,他才能更加疯狂地挥舞着皮开肉绽的拳头。
“轰——”“轰——”“轰——”
每一次锤击所带来的后果都让他的神经一次次的濒临崩溃。
“让我出去!放我出去!”
俄纳德不顾一切的嘶吼着,他咆哮着宣泄自己活下去的欲望。
如此的血腥景象让他大脑的本能驱使着自己的四肢。
对未知力量、对死亡、对不堪入目景象的恐惧……
在幽暗的楼道深处,一个身影正缓缓前行。
此刻的俄纳德已经完全无心感知外界的变化,殊不知有人正从他的背后悄悄接近。
“孩子……”听到猛烈锤击声而下来的老妇人抱住了俄纳德,不断地在他的耳边诉说着恳求他停止的话语。
“呃……可恶啊!”俄纳德的动作一次比一次孱弱,直至再也无力挥动自己的拳头,他的手自然垂落,殷红从他的骨头流向指尖。
一滴,又一滴。血液溅击地板。
一点,又一点。这仿佛是来自血亲的温暖……
血泪早已迷惘。
“你是……”俄纳德和喉咙涌上一股辛辣,身后的这个女人,带给他的温暖是如此熟悉。
这是温存的善念,似乎是来自血亲的拥抱……
背上的重量减轻了,木地板上传来物体倾泻而下的声音。
低头看去,一片白沙,点点血红在这当中是如此的刺眼……
“我的……母亲,吗?”
他在接触到白沙的那一刻和触碰到男人的血液一样被灌入了大量的记忆。
即使残缺模糊,但与血亲的链接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回过头去,男人所在的地方也是一滩白沙。
来宾们已经化为尘土归去……
是啊,没错。
他们是父亲和母亲……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