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因何劫而余生?
有时俄纳德殷切希望自己可以做到像先前一样——头痛欲裂而后闪过几道某种预示着答案的画面。
这个问题只能向寻求本人回答。
可问题是……那位年纪尚幼的女孩是否还记得且愿意去回忆那并不愉悦的事情吗 ?
拿出钥匙串,最上面的一把钥匙开始逐渐的变化:
宛如被高温炙烤着,钥匙散发着通红的荧光,匙齿欲要被融化滴下,却颤颤巍巍的悬挂于匙身上。
不一会光芒散去,表面只遍布了漆黑的焦灼痕迹,唯一稍有新意的便是它融化成了一把古典的稍长钥匙。
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漆黑的小屋,即便床品齐全,压抑沉寂的氛围也不见的比阿莲娜的那间油灯房要好。
俄纳德在墙面上寻找许久也没有发现开关,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像是摆设一样悬挂着,他尝试控制旅馆内能量的流动去催动这枚没有开关的灯泡。
可惜,那真的只是一个摆设而已,真没想到会这么奇怪。
不过,倒是在这间房间里发现了可以用于缝补罗伯特先生的针线,呃,只有鲜红色的线……那个玩偶的布料怎么看也是淡紫色的吧……
甚至可能原有的颜色是紫色的。
俄纳德轻轻摇着头,表示无奈,因为他既没有点亮这个房间,也不会缝补罗伯特先生。
准备走向一楼的他正想着:忙活这么半天,连他自己都还没有吃饭呢,希望那两个小家伙能给自己留点——
盘子里空无一物,盛放着红菜汤的大碗也几近见底。
俄纳德双手掩面,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居然都给自己造完了?
兰可稍带犹豫的缓缓道:“没事的,俄纳德先生,我也还没吃……呃,慕斯算吗?”
所幸在旅馆出现过的事物俄纳德都可以复现出来,不然可又要他忙活一阵了。
玛丽躺倒在小沙发上,毫无防备、轻松惬意的打了一个嗝,幸福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兰可在一旁尴尬的笑着,有点可爱。
“小玛丽?吃饱了吗?”俄纳德来到她的身前,蹲下身子轻声问道,心里则难以置信:这么小的孩子是怎么把那些东西给塞进肚子里的?
“嗯,大哥哥做的菜真好吃……大姐姐的蛋糕也很好吃,就是……太少……”女孩刚刚的防备感早已消失。
俄纳德有些迟疑的看向一直在旁边憨憨笑着的兰可,温和道:“兰可,慕斯可以复刻很多,如果你还想吃的话。”
兰可微笑着摇了摇头,语气渐弱道:“不用了,俄纳德先生……”后面的便听不清了。
或许想说:第一次的往往都有纪念意义。
俄纳德虽然不解,但还是微笑回应道:“好,那今晚的菜式就再来一遍。”随着响指音落下,桌面上的盘子重新被食物给装满。
玛丽再次眼冒金光,重新坐了起来,拿起薄饼就猛猛地往嘴里塞。
“欸!别噎住了!”俄纳德见状马上提醒道。
“咳——唔——”果然玛丽又一次噎住了。
不过很快,也是同样的情况,俄纳德还没来得及帮她,玛丽就一声不吭的使劲咽了下去。
俄纳德不忍去思考:这样真的能品尝出味道吗?
被如此对待的食物,究竟是会开心?还是遗憾?不,不对……它们应该会痛苦,毕竟有谁的梦想是生来就被吃掉……
一顿饱餐过后,兰可主动收拾碗盘,大厅便留下了俄纳德和玛丽。
俄纳德开启话题道:“小玛丽,你为什么要在路上跑呢?是离家出走吗?”
玛丽沉默着,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又赶紧摇头否认。
既肯定又否认的态度肯定说明了某些问题。
俄纳德尝试从其他方面切入:“那么……你的那位罗伯特先生,是谁送给你的?”
玛丽一怔,随后低声道:“罗伯特先生不是谁送的,它就在那……就在房间里……”
俄纳德以忧愁的神色说道:“唔……可怜的罗伯特先生是怎么变成那样的?要修补好它可得费很大的功夫呢。”
“它……它惹恼了妈妈……然后妈妈就把它撕碎了……”玛丽一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就不禁有些后怕。
“所以,你离开家是因为妈妈吗?”
“嗯……她好可怕……不像是我的……妈妈。”
俄纳德开始做思考态。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