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施施一翻身，继续睡，不鸟他。

某人继续摇，还在摇，接着摇，摇啊摇……

凌施施一个挺身起床洗脸。

还没摸索到脸盆在那个地方，龙非就早一步给她倒好了温度适中的热水并握住她的手轻轻压在水里，片刻后，龙非腾出一只手来轻轻地在凌施施手上淋着。

整个过程中，凌施施都有些茫然，缓过神来后须臾红了脸，她想将手从龙非手中抽出来，却怎么也抽不动。

“放开。”

“不要。”

凌施施汗，继续抗议，“放开。”

“不要。”某人的态度相当坚决。

“你……”凌施施咬咬牙，不再争了。不经意一扭头，吓得她一身冷汗，不知什么时候，路昇站在了门外。

凌施施的脸一下子红到耳后根，想到前些天的事。

路昇望着她笑得很轻。“最近在忙什么呢？”

天啦，凌施施的心一瞬间提到嗓子眼，难不成他们这些天干的事已经传到路昇耳朵里了？不会那么快吧……

见凌施施没有回答，路昇又补充了一句，“这阵子你似乎都没来找过我。”

找你，又有什么用吗？

你不是已经拒绝我了吗？

凌施施有些想哭，刚想开口，路昇偏又在这一刻飘然离去。

“老婆，你在他那里学习吗？”某人的时机总是抓得很好，他站在目送路昇离去的凌施施的身后，轻轻戳了戳了她的后背。

“没有。”凌施施回答的干净利落，此刻，为龙非的话浪费时间就是浪费她目送路昇离去的时间，她这样认为。她忽然意识到，这段时间被龙非弄得头疼，似乎已经有很多个夜晚没想过亲爱的路昇大哥了……

“老婆，”龙非还在叫她。

“我都说了没有啦。”

“那他干嘛还说什么你很久没去他那里了？哼，哼，招妓啊？”

某人的话似乎有点点难听了……

凌施施气得浑身发抖，这小子到底在胡说什么啊？转过身，看着龙非的表情，她却有些不知所措，现在的龙非看起来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耷拉着嘴角，水水的大眼睛看起来泪汪汪的。

“我只是去看看他啦。”不自觉地开始解释。

点点头，龙非算是做了回答。两人静默了片刻，龙非忽然抓住凌施施的手腕，“苏想是谁？”

凌施施怔住了。

“苏想是谁？怎么你做梦都在叫他的名字？不许说他是女孩子。”龙非的嘴微微嘟着。

凌施施张了张嘴，愣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她有些愕然，苏想，关于他的记忆只有她知道，甚至连她的父母、姐姐都不知道他的存在，这样的人，龙非怎么会知道？

“昨晚你在楼上睡着了，说了梦话，你说，你好想他。”

梦话？凌施施一抖，她从没料到心事竟会通过这么简单直接的方式表达，很多你在乎的东西，你不希望被他人知道的东西，一个不小心就被自己露了馅。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只是，”龙非涨红了眼，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孩子，“我也睡得迷迷糊糊的，然后就听见你在叫另一个人的名字，我被吓醒了，我以为你被人欺负了，听了会才知道你是在说梦话，抱歉，昨晚对你不好，可是，我当时真的很不高兴。”连珠炮似的说了这么多，龙非似乎有些累了，他停下来轻轻喘着气。

凌施施发了会愣，想了想，轻叹一口气，从发中取下促成她和龙非孽缘的发钗放在手中仔细打量，片刻后，望着龙非，她决定告诉龙非一些最简单的。“知不知道那天我为什么打你？”

歪着头，龙非想了想，“因为我弄坏了你的东西？”

凌施施却摇了摇头，“不是因为弄坏了，而是因为、这东西很重要，是一个很特别的人送我的。自从那一天，我再也没有见过他，最多，只能看着发簪想一想。”

龙非不说话，听得很认真。

凌施施一直在说，说龙非扔掉发簪时很用力，当时街上到处是跟着他们俩看热闹的人，她很用心却找不到发簪，她以为她要永远失去关于苏想的记忆，却没有想到，龙非又把他找了回来。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

望着手心的发钗，凌施施想到了第一次遇见苏想时的情形，她还记得那天的雾很浓很浓，那时的她还很小，天真的以为如果将手伸进雾中手就会被雾吸走，就再也取不出来了，而刚好那个清晨，她觉得自己的手长得很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