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竹连连点头,自然明白这是齐萧的一片好意提醒。
“哎,说来,此花亦是将军为了缅怀故人。”
故人?
“呵呵,南竹自是不知的。”齐萧瞧南竹这年纪,不过十七八的模样,哪里会知道一些被历史掩埋的过往。
南竹点头,伸手在身前的木栏上书字:齐总管能否解惑。
齐萧脸上的笑容缓缓淡了下去,转而染上薄薄的伤感。
“哎,昔日将军年少之时,曾随一人出入战场。此人,是大人此生最敬仰的人。”
青衣名将。
傍晚,随着府内一阵喧哗声起,将军府的主人结束了一日忙碌,回到府中。
南竹所住的屋子较为偏远,当屋门被打开之时,他才从一下午的呆愣中猛地回神。
眼前进门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今日带自己回府的齐大将军。
南竹起身,对那人行礼。未敢擅自坐下,垂头立在一旁。
这似乎成为了一种习惯,而这也正好成为了南竹的保护。毕竟,他知道很少有人喜欢一直看着一张可怕被毁的脸,也很少有人喜欢一个下人大胆的抬头与人对视。
“你总是低着头对我。”
南竹未料到对方会说出这句话,双肩微微一颤,却没有抬头。
下一刻,下颚被人抬起,就与初次正式见面时相似,那样强势的动作,不容拒绝。
“多日未见,你看来过的不算差。”
南竹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将视线移向自己的衣襟,垂下不去看对方。
“我……”齐澜刚开口说出一字,脸色突然顿变。
南竹察觉到他的异常,皱眉反射性的抬眼,却突然受到惊吓的张开口,尽管说不出一个字。
鲜红色的液体从嘴角溢出,抬着南竹下颚的手一松,转而扶着身侧的木梁。
“该死……”
南竹忧心的看向齐澜,犹豫须臾,伸手探向齐澜的手。
“做什么?”齐澜危险的眯起眼,看向南竹。尽管整个肺腑都似在燃烧般灼痛,但他仍不减威严气魄。
南竹被其一言而停下手中动作,转而就着桌面用手指书下:南竹略懂医。
齐澜眼底不掩惊讶,南竹却乘此机会,已然探手搭上对方脉搏。
脸色越见苍白,南竹震惊的看向齐澜,再看着自己把脉的手。
他以为自己搞错了,可这脉象……
松开的手犹豫的停在齐澜胸前,南竹不知该不该继续,又能不能继续。
“既会医,我配合便是。”
只此一句,南竹不再犹豫。却是未曾抬头,未曾看见齐澜眼底的一抹深意及那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
救人要紧,已是顾不得其他太多。
不及细想,南竹解开对方衣襟,示意对方将衣服一件件脱离。
赤-裸的胸膛坦露在南竹眼前时,那道道深浅不一的伤痕,不知为何便刺痛了南竹的心。
这是属于战场的痕迹,而曾经,一个熟悉的人也曾拥有过独属于他的辉煌烙印。
努力让自己集中注意,南竹摊平了手,贴上胸口心脏的位置。
这才肯定了自己之前把脉所得的结果:
齐将军的确是中了毒,一种名为“俱焚”的天下奇毒。
齐澜不急着言语,而是细细观察着替自己诊断的南竹。而后抬手,抚上南竹紧皱的双眉。
南竹惊吓的退后一步,却听见头顶传来齐澜的笑言。
“本就不得亲近,还要让自己的脸色更露狰狞,何必啊何必。”
这个时候还有空同自己开玩笑,不知是自己表现的不够明显抑或是大将军不曾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然而南竹却没发现,自己原本难看的脸色,因齐澜的一句话而缓解不少。甚至,露出了无奈的笑意。
便是这种笑了。
齐澜眯眼看着南竹,心绪不宁。
便是这种不经意流露出的笑容,让他觉得熟悉又亲近。若非不同的身子不同的脸,齐澜几乎荒谬的将俩人想过该是一人。
天底下,能有此般笑容的,除了心底那人,唯有眼前的哑巴——南竹。
又一阵绞痛打断了齐澜的思绪,闷哼一声,终究是撑不住晃了晃身形。
南竹见状,忙上前扶住对方。落在肩头的胳臂如同他想象中的沉重,费力的夹着半边身子,扶着齐澜在椅上坐下。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