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么想着,但临水却没有表现出来。拍了拍手上的糕屑,看向梵焰:“去哪吃饭?”
梵焰没出声,转身继续往前头走。临水也不多话,习惯了他的沉默。俩人走了不多久,在一家颇为气派的酒楼前停下。
“没想到师兄是个大款,那今天我就不客气了。”临水笑得眯起了眼,也没等梵焰开口,径自就往里头走。
梵焰在其后看着那道清瘦的身影,略一皱眉,复又缓缓舒展。罢了,只要临水高兴,怎么样都无所谓。
举步跟上,走进酒楼时,临水已经在小二的招呼下坐上了二楼。
“这个位置真好,你看。”临水一见坐在对座的梵焰,便兴致匆匆的指着窗外:“一览无遗。”
靠窗的位子是自己的最爱,不管过去现在,前世今生,一些习性总是很难忘却。
梵焰点了点头:“喜欢就好。”
“咦?”临水倏地回头,诧异的盯着梵焰:“师兄刚才一下说了四个字,还那么顺口,很难得哦。”
临水的话也让梵焰怔愣。自己似乎,真的是被临水说中的样子呢。
不经意间流露的笑容,却带着足以震慑人心的魅力。让眼前的人失了神,忘了身在何处。
“临水。”
直到那声担忧的声音传入脑中,才略显慌张的扭转过头,看向窗外的人流,佯装无事,掩饰内心的絮乱。
沈临水,你到底是怎么了?
无言的在心中质问自己,可若答案如此轻易便被寻到,那也不会令自己感到无奈与彷徨了。
过多的碰触,会让自己厌恶。过多的善意,也会令自己心烦。想要摧毁这一切,想要狠狠撕裂那些虚伪。
然而,既然并非是伪装,那又如何去摧毁?既然只是一片真心,那又如何去撕裂?
梵焰,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自己何尝不知。可正因为心底泛起的感情,那些自己无法控制、令自己也感到恐惧的情绪,才让临水不得不承认——伤害的存在。
可以装作不在意,可以告诉自己坚强;可以作为男人而熬过,可以用尊严来束缚。只不过,身体本能的记住了那一晚,意识更在神秘人与宫熙花划上等号的瞬间无法掩埋。
若真是这些,临水总也能扛过去。然而并不是那么单纯。那股源于本能的焦躁,似乎越见清晰,也正是扰乱临水的罪魁祸首……
不该再让梵焰误会,也不该再向过去般随心所欲。这是如今的临水所被剥夺的权利,因为他不再是那只任意来去的豹子,而是作为了一个“人”,一个能给予他人印象,让他人付诸等同感情的“人”。